,却像针一样挑进裴时岭心底。

裴时岭本想冷处理,可脑子还混乱著,带著被撩拨得快失控的馀韵,心绪一时难以收拾,让他在不知不觉间顺著对方的语气,低声开口,“就那样。”

“就那样?”沉挑眉,眼神掠过一丝笑意,“我还以为,裴总监的世界裡只有“进攻”与“胜利”这两个选项。”

“那…是以前了。”裴时岭垂下视线,语气低沉,从记忆深处捞出过往的残响。

察觉到他的语调变化,沉熠衡只是沉默地等,没急著追问或接话。

裴时岭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以前不容易,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觉得我是踩著什麽上来的?”他停顿了下,“踩著什麽、压著什麽,才能在这种位置撑下去?”

那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夸耀,更像是无声的剖白,带著几分疲惫与自嘲,像是早已被千刀万剐的旧伤,忽然被轻轻揭开。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沉熠衡听出了其中的重量,也终于理解裴时岭的傲气从哪来了。

那不是单纯的骄傲,而是长期以来的自我防御,深埋在骨子裡的习惯,这些一点一滴从伤口裡磨出来、带著血腥与沉痛的锋芒,早已成为他活著的盔甲。

沉熠衡沉吟片刻,语气比刚才更轻,“您的这种位置,光靠努力不够,要狠,要咬牙,还得冷得下心。”

裴时岭没回答,只是弯了弯唇,笑得苦涩,他不需要别人理解,也不指望谁能明白这一路的代价。

可下一秒,沉熠衡忽然开口,语气平稳也锐利,“但您自己走过深渊,不代表就能擅自推别人坠落地狱。”他直勾勾盯著裴时岭的眼睛,“资深前辈没有义务一定要庇护后辈,这一点没有错,但您也别一出手,就折了后辈们将要展翅的羽翼。”

“裴总监,您到底在怕什麽?”

啪。

那句话,像一记闷雷,瞬间砸在裴时岭早已布满裂痕的心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肩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