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深色，他盯著自己的倒影，心裡闪过一个念头。

这样，够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起水杯，故意用左手，让那颗痣更明显地暴露在视线范围内。

门外传来轻敲声，打断他的思考。

“进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没有抬头，但已经能清楚感受到，沉熠衡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沉熠衡走进办公室，顺手将门关上，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裴时岭。

那颗解开的扣子他看到了，敞开衬衫下露出的锁骨线条他也看到了，还有左眼角的那颗泪痣，他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但他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眼神平静无波，像是根本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哪份报表？”他停在办公桌前，语气如常。

裴时岭的指尖一紧，随即不动声色地放鬆，他早就预料到沉熠衡不会轻易露出反应，可这种冷淡得过分的态度，还是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憋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