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裴珈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我没有家,不是我家……”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来,我把我具体位置发给你,你到了联系我。”

“呜呜呜呜我还是好想哭啊……”

“哎呀!你先哭,别开车啊,慢慢来不着急,小心点啊,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啊。见面说。小心开车!”

……

裴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去机场的,顶着两颗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又热又涨地难受,幸好车里有副墨镜,她戴着,现在不哭了,但是时不时仍然控制不住地抽噎。

买了最近的一班飞夏城的机票,头等舱的空姐在登机之后屡次关心裴珈。

喝不喝水?要不要吃冰激凌?甚至变出一只玫瑰花送给裴珈,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花茎上的刺都被修剪得干净,裴珈攥在手里又开始想哭了。有这么明显吗?她戴着一幅大墨镜也能被看出是失恋了?

许翡都没给她送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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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我回来啦

裴德明电话里是故意的,这老狐狸

黑寡妇

黑寡妇

安唯一见到裴珈的时候,裴珈看似挺酷,黑超遮了半张脸,只不过嘴撅得能挂油壶,还是那个傻丫头没错了。

安唯一是真酷的类型,初中高中和裴珈都是同班,但是说不上多熟,要真说闺蜜情的建立还是因为许翡。

高二正式开学,裴珈拖着那条擦破的结痂的大花腿,开开心心坐在了座位上,新同桌是安唯一,她打招呼的开场白很别致“报道那天你家那个童养婿真给你长脸。”

嘿嘿,是吧,裴珈也这么觉得,不然怎么会原谅许翡呢。

第二句是“我觉得他比陆修远强。”

裴珈当时一愣,脸刷地红了大片,眼睛滴溜溜望着她的这位看上去不问世事的新同桌,小声支吾,“我有这么明显吗?”

为什么连她都能看出来裴珈喜欢陆修远?

安唯一当时说什么来着?裴珈忘了,只记得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捏了捏裴珈的脸颊肉,她们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

……

现在裴珈张开双臂把安唯一抱了个满怀,又开始想哭了。安唯一比她高,比她瘦,抱着的感觉竟然有点不习惯了,不如许翡的怀抱舒服。

她想到这,真真实实落下泪来,心里痛骂自己贱、没出息,呜呜咽咽开口,“你快骂我……呜呜呜……你骂醒我吧……我不要喜欢许翡了……”

安唯一一定要比当初因为陆修远的事,百倍千倍凶残地骂自己才行。

“哦。“安唯一懒洋洋递给她纸巾,“骂你,你先说说许翡干什么了,我才好开始骂吧?”

裴珈还是委委屈屈地哭,“他骗我……”

“骗你什么?”

“呜呜呜好多……”

“为什么骗你?

“……不知道。”

“你不是说有问题就要解决吗?为什么现在要逃避,还躲人躲到这来了?”

是啊,裴珈从来都讲究一个今日事今日毕,看待问题也会很理智,分析原因,提出解决意见,双方商量办法。之前和安唯一出门旅行,有一次意见不和吵了起来,半夜安唯一困得不行,裴珈愣是把她从床铺里挖出来,硬生生完成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才睡觉。

裴珈不说话,听见安唯一又问,“陆修远之前做过多少混蛋事,你不是都一次次原谅了,怎么到许翡这就直接拒绝沟通了?”

“那不一样!”裴珈拧着眉心把她推开

安唯一这个女人胳膊肘往外拐得厉害,为什么一直帮许翡说话?早知道就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