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苟纭章一眼,戏谑道:“松子,去认你娘。”

松子站在桌子上,朝她看了又看,苟纭章手上没有食物,伸出一只手指去戳了戳它的腮帮子,松子这次没躲。

“松子,你跟不跟我走?”苟纭章轻声道,“你看你都饿瘦了,跟我回去,我那有很多好吃的。”

她像在和它商量一样。

可惜松子没成精,听不懂人话,也不懂她的好意。

松子吱吱一声,等半天没有等到食物,扭头又溜走了。

太久不见了,松鼠的脑子又只有那么大,把她忘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她以为他们是天命所归,是最有缘分的,所以才会觉得失望。

苟纭章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萧觉声坐在她身边,幸灾乐祸地问道:“怎么办?它好像和你不熟啊。”

苟纭章一拍桌,气势汹汹地道:“我不管,把它给我抓起来,放笼子里,我一定要把它带走!”

萧觉声没拦她,“去吧,请随意。”

苟纭章手撑在桌上,虚弱地摸了摸额头,有些气虚又理所当然道:“我头晕,你去。”

“那不行。”

萧觉声摇了摇头,刚说完,却瞥见她眉头紧蹙,脸上泛起异样的微红,嘴唇却发白。

他瞬间觉出不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怎么了,不舒服?”

感受传到手掌的温度过于炙热,萧觉声脸色微变,拿掉她撑在额头的手,又认真地摸了摸。

“头晕,”苟纭章拂开他的手掌,“没事,就是今天累着了,歇一会儿就好。”

萧觉声没理会她的话,一手勾住她的腿弯,一手搂在她的后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庭院的厢房走去。

“萧觉声,”苟纭章捶了捶他,“别趁我病就占我便宜,放我下来!”

闻言,萧觉声拧眉嗔道:“你也知道你病了?”

苟纭章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不是腿断了,我能走”

“我怕你跑了,行了吧。”萧觉声没好气,将她抱进一间厢房。

因是招待客人的厢房,没有藏匿什么贵重的器物,衙门搜查琰王府财产的时候,这处厢房没有被翻箱倒柜地暴力搜查,所以房间还算整洁。

萧觉声用脚踢开门,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抚摸她的额头,“你乖乖待着,不要乱跑,我去找个大夫来。”

苟纭章脑袋又昏又胀,身体越来越热,也没力气和他对着干了,摆摆手,“去。”

“我很快就回来。”

萧觉声说着,急匆匆地转身离开,苟纭章眼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口,一直望着门外,直到眼睛干涩了才收回目光。

她睡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一炷香还是半个时辰,萧觉声带着一个老大夫来了。

老大夫给她诊脉的时候,她问道:“给我扎几针,别抓药,行吗?”

老大夫收回手,看了看她,讪笑道:“夫人说笑了,病发热头痛,身体疼痛,当救其里,应内服汤药而治。”

苟纭章看着老大夫打开药箱,一边很熟练迅速地配药,一边对萧觉声嘱咐道:“这段时间天气骤变,夜里也冷,要注意冷热交替,我看夫人脉象浮紧,眼珠发红,应是病了一阵子,伤寒之症可大可小,万不能马虎敷衍。”

萧觉声听着,皱眉看了苟纭章一眼,目露谴责。

苟纭章移开目光,充耳不闻。

老大夫教萧觉声如何煎药,嘱咐了不少,萧觉声一一应下,恭恭敬敬地将人送走,过了一会儿,等药煎好,端到了床前。

苟纭章看着药碗,停住半晌,故技重施。

“太烫了,放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