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邕王说,自己不方便在场,乖顺地点头,朝萧庆恩作揖行礼,一本正经地道:“邕王殿下,失陪了。”

萧庆恩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轻视,正色回礼道:“世子随意。”

等苟纭恒离开后,苟纭章看向萧庆恩,目光探究,疑问道:“邕王殿下怎么来江东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一场宴会,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庆恩低下头,捂住唇轻咳一声,青白的脸上是坦然的笑容。

“我在京都也待不下去了,闲来无事,就想四处游玩,素闻江东风景辽阔宜人,趁着还能喘几口气,来走走看看罢了,何必大动干戈?”

游玩?苟纭章眸子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刺杀亲父,刺杀君王,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之一,萧闻礼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见她眼神质疑,萧庆恩笑了笑,面上全无算计之色,自主解答道:“你在宫里对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不该指望别人来为我自己报仇。我去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还是办不到……”

他垂下眼眸,似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颓然和丧气。

他不能为自己,也不能为母妃报仇,这是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容不得他挣扎。

“陛下刚登基不久,万事百废待兴,绝不愿意国丧误事。”他继续道,“但是皇兄仁慈,没有追究我做了什么,反而保住了我的性命,允许我离开京都游山玩水。”

苟纭章听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沉默一会儿,有些头昏,敷衍地安慰道:“这样也好,四处走走,眼前开阔了,把心放宽,将来的路还远着呢。”

“你说的对。”萧庆恩点头,“你比我豁达,我应该向你学习。”

苟纭章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