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郡主听了孙苦的话,没有一点犹豫,拎起斧子,吭哧吭哧地就把老梨树给砍了。
看着掉了满地的小梨子和树叶,孙苦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对苟纭章连连夸道:“郡主果然是巾帼英雄,手劲非同凡响。”
他指着砍下来的树桩,很自然地要求道:“这梨木看起来还不错,能否劳烦郡主替我打把椅子出来?”
苟纭章扔下斧头,擦了把额上的汗水,转头抱起梨木桩,去寻了一个木匠来指导自己做椅子。
她不在乎对方是性情古怪,还是在耍她玩,或是故意为难她,对他的所有要求照单全收。
耍她可以,为难她也可以。
但最后治不出个所以然,他一定会像这棵梨树一样被五马分尸。
砍了树、做了椅、也命人买齐了苏苦要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本以为他终于开始治疗了,可他看着苟纭章清瘦的脸,却道:“郡主,你看起来有些劳累过度了,以你的状态,实在不宜开始治疗,你这几日多补补气血,等补够了我们再开始。”
他只让苟纭章补气血,却没有说为什么。苟纭章也不问,一天三顿人参鸡汤,吃得鼻血直流。
孙苦每天在王府吃喝玩乐,招猫逗狗,过得跟大爷似的,底下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来蹭吃蹭喝的骗子,就连沈娆都觉得奇怪,警惕地派人去查他的来历。
只是他行踪颇为神秘,竟一时半会查不到。
偏偏苟纭章对他深信不疑,他要什么给什么,吩咐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觉得不对劲。
眼看着苟纭章又啃了半只老母鸡,沈娆倒了一杯枸杞红枣参茶,往她面前一推,无奈地问:“郡主就没想过,如果他是骗子怎么办?”
苟纭章用帕子擦了擦手上和嘴边的油渍,仰头喝下一杯参茶,“他不会骗我的。”
她十分坚定。
他不会骗她的。
“什么他就不会骗你。”沈娆一个头两个大,挠了挠头,“我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么治病的,这真的靠谱吗?”
苟纭章平静道:“你才多大,以你的见识,确实是孤陋寡闻。”
看她简直是急得走投无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沈娆叹了叹气,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
苟纭恒偶尔醒过来,不知听谁说了苟纭章和离的消息,泪眼汪汪地拉着姐姐的手,干涩的嘴唇嗫嚅半天,艰难地开口。
“姐姐,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以你的脾气,一定做不了端庄贤淑的王妃,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忍不了了……对了,你没把谨王殿下打残废了吧?是他休了你,还是你弃了他?”
苟纭章放下手中的汤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杀气,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
“苟、纭、恒,我看你是想死。”
“姐,姐,姐姐,别打”苟纭恒蜷缩起来,将被子盖住了自己,“我病着呢,你不能以强凛弱,欺负病患。”
苟纭章冷笑一声,拧住他的耳朵,将他从被子里提溜出来,将药碗塞给他,不容置疑道:“废话少说,赶紧趁热喝了。”
“姐,说真的。”
苟纭恒抬起头,漆黑干净的瞳孔看着她,认真道:“你别伤心,虽然说你二婚也很难嫁出去,但是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以后我替你找十个八个的,这样你也不用嫁人吃苦头了,要是谁敢说你的闲话,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行行行,等你好起来再说吧。”苟纭章敷衍道。
苟纭恒一口干了药汁,五官狰狞地把空碗交到她手上,又往嘴里塞了两个蜜饯。
“但是,范大人不行,你千万别要他。”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他太吓人了,我有点怕他。”
看他越说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