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吱吱”地叫了两声。
它听不懂人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殿下。”
苗石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跟前,瞧了瞧他的脸色,低声提醒:“现在已经是卯时一刻,您该去上早朝了。”
……
正常从京都到江东的路程需要十一二日,苟纭章一路上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以疾速行军的速度奔走,在第五日的时候,到达了江东境内。
天色清明,山高水阔。
磐龙山山脉绵长,山林间团团簇簇地长着数不尽的白杜鹃,此时正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满山遍野的白花在阳光下散发辉光。
山风而过,有零星枯叶与落花飘下。
江东境内分四郡,分别是平饶郡、平襄郡、东良郡和四象郡。
裕王府邸和江东的主力军队坐落在平襄,平襄位于沅江下游,当地百姓以渔业和农业为主,此处地势较为平坦,相较于其他三郡,要稍微富足一些。
打眼望去,眼前景象开阔而明了,透着质朴豁然的味道,不似京都,满城琼楼玉宇、金碧辉煌,华贵得那么的拥挤。
苟纭章纵马疾驰,因有黑风这匹上等良驹的助力,她将梁品一行人甩了七八里,独自一人飞奔进了城门。
路上百姓被她横冲直撞地吓得连连躲避,有挎着菜篮的妇人踉跄一下,顿时大怒,指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赶着投胎啊?骑马不看路,仔细摔死你!”
旁边的另一个妇人眯着眼,戳了戳她的胳膊,连声道:“哎哎哎,别骂,先别骂,我怎么瞧着……好像是宁瑶郡主。”
“啊?”那人当即闭上嘴,“真的假的?”
苟纭章到了裕王府大门前,跃下马背,将马鞭一甩,大步往里边进。
门房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阵疾风掠过。
他愣了愣,正准备追上去拦下来,却见女子背影风风火火,熟悉无比。
“郡主……郡主回来了!”他嘴唇嗫嚅一下,惊天动地地呼喝起来,恨不能长出八条腿,四处奔走相告。
“郡主回来了”
苟纭章踏入了阔别已久的梨花苑,院子里的梨树已经挂了小小的嫩绿的果子,有零星几朵晚开的梨花尚挂在枝头,点点潦草,花瓣萎缩。
梨树清香已经被浓郁草药的味道盖去,
院子里的仆从婢女瞧见她,都放下手中的事务,迎上前来跪拜。
苟纭章朝众人摆手,快步进了屋内。
屋内,陈大夫正为床榻上的病弱少年扎针,甫一见她走近,一时惊讶,落了一针后连忙起身行礼。
“郡主,您怎么……”
她满脸风尘,头发凌乱,眼下一团乌青,形容十分憔悴。
苟纭章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她立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陷入昏迷沉睡的少年,眉头不自觉拧紧了,露出担忧之色。
“世子怎么样?”
陈大夫是负责照料世子的大夫之一,从世子出生的时候就照顾左右,对待他的病症十分熟悉。
他垂了垂头,手上烧了一根银针,待散了热,长长的银针没入少年的皮肤下。少年却无知无觉,没有一点反应。
“世子体内气血瘀滞,堵住了心脉,已昏迷了数十天,大多数时间都是沉睡,只偶尔清醒。现下只能定时针灸,以疏通血脉。”
苟纭章抿紧唇,脸色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世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陈大夫叹了叹气,答道:“世子本就多病体虚,前阵子劳累过度,忽而咳了血,我等劝世子好生静养,世子说……想早日接管江东庶务,故而不肯懈怠功课,依旧每日用功,忽有一日寒邪入体,世子没撑住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