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张纸钱,很缓慢地看了萧觉声一眼,出奇地平静。
“二哥,你是所有的兄弟姊妹里,第一个来拜我母妃的。”
萧觉声抬眸看向他,然而他没等开口,萧庆恩又低下头,继续烧纸钱。
“就连父皇都没来看一眼,不过也是,人活着都不愿意看,死了又看什么,看昔日红颜成了一把糟朽的烂骨,恐怕只会觉得嫌弃,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他像是提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声音平缓而空虚,像是没力气了,甚至提不起讥讽的语调。
他低低地咳了咳,纸钱燃烧的灰屑被他咳出的浊气冲得飞起,萦绕后又盘旋落下。
萧觉声拧了拧眉,对他大逆不道的话不作评判,只是道:“三弟,你身子不好,还要多加保重。”
“我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萧庆恩苦笑一声,“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
说到这里,他忽然哽住,抿紧苍白的唇,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转过头,朝身后的苟纭章看去,眼神幽深,然后很轻地唤了一声:“二嫂。”
这声“二嫂”叫得萧觉声莫名有一种微妙的异样感。
苟纭章站在后边好一会,这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节哀。”
萧庆恩点头,不再作声。
临近天黑的时候,萧闻礼下朝,同赵嫣灵过来拜了拜,安抚了萧庆恩几句,便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而萧庆恩始终平静得很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