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响起。

苟纭章被惊得神思一动,略微皱了皱眉,两个呼吸之后,待声音消弱,眉头慢慢松开,渐入睡梦。

轻缓的脚步之后,有人坐到了床边,朝蜷缩在被窝里的人伸手,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摸了摸。

苟纭章好容易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脸,她低哼了一声,嘟囔道:“我没事,别来打搅我。”

那人无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等她呼吸绵长,真的睡沉了,这才伸手抚了抚她微蹙起的眉。

修长的指一寸寸描摹,那因沉睡而柔和恬静的轮廓,目光遥远。

苟纭章睡了两个时辰,在午时醒来。外头日光熙熙融融,照得海棠更加明艳,她披了外袍,打开门走出房间。

她抬头望看向院子,却见一个矜贵紫袍的男人,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正百无聊赖地捏着竹叶,放在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吹响,音调悠悠荡荡,实在算不上好听。

一时间大风忽起。

海棠花漫天纷飞,无数花瓣在空中旋转飞舞,翩然落在男子身上。

“你怎么在这?”苟纭章出声道。

萧觉声蓦然回首,见她立于廊下,披肩的长衫单薄,挑眉笑道:“哟,郡主娘娘终于睡醒了,怎么样,身子可还有不适?穿这么少,可别着凉了。”

他语调慵懒,笑容戏谑,偏偏眉目灿烂,堪比日月。

这一刻,苟纭章的呼吸滞住。

随着风渐停下,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劳谨王殿下挂怀,我好得很。”

萧觉声站起身,拍了拍肩上的落花,“既起了,就一起用膳吧。”

一顿午膳吃得还算和谐,苟纭章吃饱喝足后,在行宫里的回廊走动消食,没走几步,萧觉声就跟了上来。

苟纭章停下脚步,疑惑地笑问:“不会吧,劳烦您尊驾监视我,这也太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