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捏着帕子胡乱地擦眼泪,抽着鼻子,“可以。”

苟纭章清了清嗓子,道:“为什么哭?因为今天爹爹对你很严厉吗?”

殊华迟疑地点头,大眼睛里透着泪光,又想哭了,委屈道:“爹爹,爹爹不喜欢我了,爹爹凶我……”

“好了,不哭。”苟纭章让她止住,循序渐进地问她,“那以前爹爹对殊儿很好,是不是?”

殊华缓缓点头,“嗯”了一声。

“那殊儿想想,是不是殊儿说要和爹爹学武功,爹爹才对殊儿这么严厉的?”

殊华一头雾水,不明白学武功和爹爹凶她有什么关系,只觉得一向温柔的爹爹忽然变了脸,心里很伤心很委屈。

苟纭章抿了抿唇,思索片刻,道:“练武功和读书是一样的,殊儿和梅夫人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听梅夫人的话,不能和梅夫人嬉皮笑脸?”

梅夫人是苟纭章给殊华请的启蒙老师,一位极有气度和才华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她和萧觉声都希望殊华能够文武双全,读很多很多的书。

殊华与她对视,似懂非懂,天真地问:“那爹爹不是爹爹了吗?”

苟纭章失笑,解释道:“只是练武功的时候,爹爹是殊儿的师傅,殊儿想和爹爹练武功,就不能撒娇,不能耍赖,得乖乖听话。等不练武功的时候,爹爹还是爹爹啊。”

番外 与君度

殊华被苟纭章哄好了,擦干净眼泪,勉勉强强地回去和萧觉声道歉,垂头耷脑地站在那里。

见她心情低落,萧觉声全程拧着眉头,脸色紧绷得难看,实在狠不下心来,只能暂停。

萧觉声轻唤了一声“殊儿”,正蹲下身想和她说话,殊华一听他说不用练了,像脱缰的小野马一样,飞快地奔向苟纭章,理都没理他。

萧觉声愣在原地,备受打击。

第一场正式的练武潦潦草草地结束了,父女俩各怀心事,谁都没开心。

殊华原本是个叽叽喳喳,麻雀一样聒噪不休的孩子,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只抓着苟纭章的手指,沉默地往明月阁走去。

见小家伙闷闷不乐,苟纭章轻咳一声,问道:“中午我让姚春做糖葫芦,谁要吃呀?”

殊华缄默片刻,还没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要吃!”

萧觉声大步追上俩人,见殊华还是不高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蹲下身与她平视,轻声问:“殊儿怎么了?生爹爹的气了吗?”

殊华瘪了瘪嘴,小声道:“爹爹凶,不喜欢殊儿了……”

小孩子的逻辑和大人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身边的人教会她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除了喜欢,就是不喜欢。

所以对殊华而言,一直没凶过她的爹爹忽然发脾气,就是不喜欢她了。

这对于小小的她来说,是天大的,不能解决的事情。

“没有,爹爹最喜欢的就是殊儿了,今天只是想让殊儿认真地学武功。”萧觉声将她抱起来,耐心哄道,“以前爹爹学武功的时候,师傅都是这样的……”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在殊华眼中,他的身份是爹爹,而不是师傅,所以无法从固定的身份上转变过来。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柔声细语道:“今天是爹爹心急,所以对殊儿说话太大声了,殊儿原谅爹爹好不好?”

殊华心里的小委屈烟消云散,没犹豫,点头道:“好!”

“那殊儿亲亲爹爹。”他将侧脸面向殊华。

殊华“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苟纭章笑了笑,继续问道:“还有谁要吃糖葫芦啊?”

“我要!”殊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