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举手讨饶：“错了，错了。别打，宫里人多眼杂，要是让人看见了，又该说我们不守规矩了，要打回家打，让你打个够，我保证不还手。”

苟纭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给我小心点。”

萧觉声不敢说话了。

也不敢坦白他真的很躁，真的补过头了。

他现在只想早点出宫，早点回家。

他想了想，道：“时间还早，去太医署一趟吧，正好找太医看看你的脑子。”

苟纭章啧了一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好像我脑子有病似的。”

“不是吗？”萧觉声挑眉道，“你脑子的确有病啊，这都不算病，什么才算？”

苟纭章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笑吟吟道：“萧觉声，你死了。”

萧觉声脚底抹油，先溜一步。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太医院，萧觉声已经找了两个太医到一间隔室里，关上门秘密谈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郑医正听了苟纭章描述的症状，替她号脉之后，神色凝重，道：“恕下官直言，您这症状，下官未曾医治过，只看过一片医书里有记载，或可以针灸刺激脑神经，令人记忆增强。”

“可以试试？”苟纭章问。

郑医正面露为难，犹豫道：“下官实在没有把握能成功，若是不影响王妃的生活，下官建议还是顺其自然，不要强行干预。”

苟纭章看了他一眼。

他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讪笑一声，“不过，下官可以开一副补脑的方子……”

苟纭章听完，更不想要什么补脑的方子了。

听起来好像她是个弱智一样。

况且她讨厌吃药。

苟纭章摆摆手，让“庸医”郑医正退下。她等了好一会儿，萧觉声神神秘秘地从隔间出来，低声嘱咐了身旁的太医几句，这才朝苟纭章走来。

“你干什么去了？”苟纭章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不能让我知道？”

“什么隐疾，好得很。”萧觉声若无其事地摆手，“走吧。”

“站住。”

苟纭章冷脸叫住他，“说清楚再走。”

萧觉声定了定，哀怨地看着她，然后摸了摸脸上的疤。

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苟纭章扶额，“我真的服了你了。”

第202章 阖家宴

酉时，夕阳晚照，宫人们照皇后的吩咐，在御花园湖畔的榭台布置宫宴。

苟纭章和萧觉声从太医署回到昭宁宫时，殊华已经睡醒了，正泪眼朦胧地找爹娘，言太后哄着让她等。

在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的人，她也不敢哭出声音，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就怕爹娘再把自己抛下了。

一见到苟纭章，她便挣扎着从言太后怀中离开，伸出双手求抱。

“怎么了？”苟纭章将殊华抱在怀里，指尖轻轻蹭她红通通的眼睛，殊华沉默着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将脑袋埋到她肩窝。

言太后喝了一口茶，淡笑道：“见不着娘亲就慌呢，到底还是跟皇祖母不熟，留下来与皇祖母住几日就好了。”

苟纭章轻轻拍了拍殊华的背，柔声问：“殊儿想留下来陪皇祖母吗？”

殊华攥紧她的衣服，“要娘亲……”

言太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

此时，甫姑姑从门外走进，上前禀道：“娘娘，皇后派人来请，说是宴席已经布置好了，请太后、王爷和王妃一起过去。”

“也好。”言太后颔首，放下茶盏，“难得一家人一起热闹热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