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苟纭章呆滞了一下。
四年了,他们俩之间,竟然没死一个。看来确实有些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见她满脸不可置信,萧觉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叹笑,“除了打打杀杀,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苟纭章觑了他一眼,语气不爽,“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想什么?”
“是我说错了。”萧觉声认错认得快,“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
苟纭章看了一眼夜空,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
“约莫子时了……”萧觉声沉吟一声,温声问,“你困了吗?”
“废话。”苟纭章埋怨道,“要不是你半夜跟贼一样,偷偷摸摸地闯我屋子里,我早就睡着了。”
萧觉声略有些抱歉:“我是怕打扰你和殊儿睡觉,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战争刚结束,他日夜兼程从沨平赶来,就是想早点看见她,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重逢。
不过无妨。
苟纭章还是那个苟纭章,她退几步,他就跟上去几步,这有什么难的?
“行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苟纭章起身,逃也似地从他跟前离开,回到屋内。
但她刚要关门,萧觉声就跟了上来。
“你干什么?”苟纭章面露警惕之色,伸手将他拦在门外。
萧觉声满脸无辜,“我不能睡觉吗?”
“床太小了,睡不下,”苟纭章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你不能住这,你去隔壁厢房住。”
床够不够大,萧觉声不是没睡过,一听就知道她是找借口,无奈改口,“我就看一看殊儿。”
“不行。”苟纭章毫不留情面,眼神嫌弃,“你会把她吵醒的,而且你身上很脏,你赶紧去洗洗,别把我的地都踩脏了。”
萧觉声哂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啊,地板都比我金贵了是不是?”
苟纭章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擦了一把脸颊,阴着脸,一脚把他踹出门,“还用你的脏手碰我,滚!”
门被关上,隔绝了月光。
萧觉声没有勉强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朝西厢房走去。
苟纭章和门扉面对面,面上透露一丝微妙的别扭。
回到床榻,殊儿丝毫没有被惊扰,睡得正香。苟纭章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白嫩弹软,手感很好。
她仰躺下来,望着床帐发呆,脑子的思绪如同漫天的柳絮,纷飞缭乱。
她忽然很好奇,很想知道,她遗失的记忆里,都经历了什么。
翌日,天光大亮时,苟纭章被耳边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的前一刻,还在做着不可言说的梦。
梦里的画面是模糊不清的,但……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真实的感觉,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她有些恍惚,感觉心神都被拽进了那个梦里,不舍得醒来的沉迷。
苟纭章不想承认,但……她自己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昨晚见着萧觉声,才会做一个想入非非的梦。
“娘亲~”
一声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脸颊忽而被柔软的湿润触碰,苟纭章睁开眼,就看见殊华放大的脸。
她趴在枕边,在苟纭章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哎呀。”苟纭章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有些嫌弃,“沾我一脸口水。”
殊华爬坐起来,肉乎乎的手拍了拍小肚子,“娘亲!”
苟纭章跟着她摸了摸,“饿了?”
殊华嗯了一声,认真点头,断断续续地道:“叫,肚子,叫!”
苟纭章将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