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行踪,又能和玲珑坊搭上线,身份定不一般。”

苟纭章颔首,又问:“那三个乐伎找到了吗?”

“还没有。”萧觉声摇了摇头,“不过寻到了水匪的踪迹,跑山里去了,估摸着得找几天。”

苟纭章觉得有些憋屈,一捶桌子,狠狠道:“明天你带殊儿,我进山去找,我就不信了,几个水匪还抓不着!”

萧觉声看她一脸认真,一万个不同意,思索片刻,并不直接反对,而是折转道:“杀鸡何必用牛刀?这点小事情都要你出手,还要我有什么用?再说了,林芳不在……殊儿离不开你。”

苟纭章沉默下来,林芳算是殊儿的半个娘,她一直都对殊儿很尽心,这大半年朝朝暮暮的相处,不仅殊儿依赖林芳,就连苟纭章也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

她垂下眼眸,叹了叹气。

林芳也还有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她到王府做奶娘,忍着对自己孩子的思念来照顾殊儿,就是为了让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

她曾很向往地对苟纭章说过,她要赚多一点钱,将来要让她的儿子读很多很多书,去考科举,做一个大官人。

她说等殊儿再长大一些,她就要回江东,回家去照顾自己的孩子了。

她说起孩子的时候,满眼都是期待,想象着他会长多大,长多高,长成什么模样。她想着要给孩子买衣裳,买玩具,还要买笔墨纸砚,要从小就开始读书写字……可现在,她却意外死在异乡,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而她那年幼的孩子,连她的容貌都记不住,在懵懂无知的时候,甚至没怎么感受到母亲的怀抱,就永远地离别了。

同样作为一个母亲,苟纭章心里无法不难受。

萧觉声默默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手掌轻抚着她的肩背,“我们把幕后主使揪出来,也算还她一个公道。”

苟纭章靠在他肩膀,良久后,低声道:“是我对不起她。”

“不是你的错。”萧觉声轻声安慰她,“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办法预料。”

苟纭章嗯了一声,却道:“我有些害怕。”

她不太清楚自己在怕什么,怕未知的危险,还是怕愧对林芳,或是害怕和林芳一样。

事实上,她并没有那么坚硬如铁,她会惊恐,会后怕,会心有余悸。

因为她有了致命的软肋和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