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天夜里,她身上也是这样的香气,交织着浓烈的酒味,即使粗暴强势,也令人如痴如醉。

苟纭章咬牙切齿,“我很冷静,放手。”

“那你保证不动手,”

“萧觉声”苟纭章气急,猛踩他的脚。

萧觉声闷哼一声,松开了她,紧急避险地往后退了两步,“这么凶?”

手腕被攥出红印,苟纭章揉了揉,弯腰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滚,不打就滚。”

“你若冲着切磋比试,能点到为止,我就跟你打。”萧觉声淡淡道,“但是你不能,所以我不跟你打。”

苟纭章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真把自己当君子了?”

君子比武?呵,没听说过。

她转身往房间走去,萧觉声却叫住她,“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也没道理自讨没趣。”

脚步一顿,苟纭章停在门口,她愣了愣,冷声道:“是吗,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有风吹起庭院的树叶簌簌响动,春风比秋风还要萧瑟,凉透人心。

萧觉声垂下眼眸,面上泛起一丝嘲弄,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补充道:“直到婚期那日,在那之前,你好好准备……提醒一下,婚期是在五日之后,不要弄错了。”

苟纭章没吭声,婚礼事宜是皇后娘娘派人来操持,她确实没怎么注意日子,只知道婚期快到了。

“走了。”萧觉声看了看她的背影,转身离去。

直到他离开庭院,苟纭章才道:“慢走,不送。”

第16章 迎新喜

谨王和宁瑶郡主婚期将近,谨王府忙得热火朝天,裕王府在范子兼和沈娆的操持下也不遑多让,十分热闹喜庆。

作为准新娘的苟纭章对此毫不上心,闲来没事还自己设计了一把精巧的匕首,亲自融铁打造,整日在柴房里吭哧吭哧地敲打,精心打磨之后,还要在把柄上镶嵌珠宝,自己捣鼓得不亦乐乎。

府里众人瞧得胆战心惊,生怕她做好这把匕首,要在新婚夜和谨王同归于尽。

然而她却只是用那把匕首给心爱的小松鼠撬开坚果,一颗颗剥开果衣,将洁白的果仁送到松鼠的面前。

“吃吧吃吧。”她用手指摸了摸松鼠的脑袋,“跟着我,以后吃穿不愁。”

直到大婚头一天,在宁芳和宁芬的请求下,苟纭章才勉为其难地试了一试皇宫送来的凤冠霞帔。

镜中,女子一袭织金绣彩的红裳,长长的裙尾拖地,头戴翱飞展翅的金珠凤冠,眉若弯月,眸若星辰,冷艳高贵。

宁芬宁芳瞧得眼睛发光,前后左右围着苟纭章转,从她的头发丝赞美到脚上,夸成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仙女。

苟纭章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看着镜中的自己,垂下眼睑,缄默无言。

这样红的、彩的、鲜艳夺目得让人觉得喜庆和幸福的一切,并非她所求。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大喜在望,她却丝毫没有新婚的喜悦和羞涩。

她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还有和萧觉声的婚姻会走向何处,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不融洽。她也从不敢奢望,能和萧觉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她也并不想,整日和他斗个不死不休,最后成为相看两相厌的一对怨侣。

夫妻两个字,用来表示她和萧觉声,她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郡主。”

沈娆大步流星从房门进入,面带喜色,边走边道:“明日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我和范大人一定好好招待谨王,定不叫他轻轻松松进裕王府的门,不扒下他一层皮,我不姓沈!”

苟纭章瞥了她一眼,兴致不高,将喜袍脱下交给一旁的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