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有了第一个人的下场,此后其他人的心思都老实了。

他话里话外尽是得意之色,像是想要苟纭章夸一夸他干得漂亮。

看啊,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能处理得很好,不用像从前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也绝不会再委屈她。

在赫城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会一一告诉她,事无巨细。

她还没看完信,殊华忽然抓住了摇铃球,小小的肉手抓着摇晃。

摇铃球铃铃作响。

晃一下,她就抬头看向苟纭章,看见苟纭章看她,她便咯咯地笑,再摇一下,再笑一笑。

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铃铛声和稚嫩的笑声相间响起。

“殊儿,过来。”苟纭章被她逗笑了,朝她勾手,“到娘亲这儿来。”

殊华恋恋不舍地放下摇铃球,歪歪扭扭地爬到她跟前,双手抓住她的裙子,仰头看着她。

苟纭章将她抱到怀里,亲昵地蹭她柔软细嫩的小脸蛋,“殊儿,殊儿,我的小宝贝儿呀。”

下一瞬间,殊华小手迅速,一把抓住了她头上的发簪,扯了下来。

“小坏蛋。”苟纭章无奈,怕簪子伤到她,将她手中的簪子抢走,拉回摇铃球给她玩。

“你爹爹可真慢啊,再不来,娘亲可带着殊儿改嫁了。”

殊华听不懂,双手摇起竹球,铃声回荡着,只咯咯地笑个不停,眼睛眯得弯弯的,一副懵懂无知。

此时房门被从外打开,宁芬探进头来,道:“郡主,从赫城送来了一个大箱子,沈将军和梁侍卫在门口碰见,帮着抬进来了,您去看看?”

苟纭章应了一声,整理好一叠书信,单手抱着殊华起来,往正屋去。

沈娆和梁品抬着一个大箱子,不知是不是太重了,俩人绷得满脸通红,螃蟹一样横着在门口。

“慢点慢点,别磕坏了。”沈娆说着,转身倒着进了房门,让梁品小心地放下来。

苟纭章看着那红木的箱子,抬了抬下颌,问:“什么东西?”

梁品擦了一把汗,“不知道,只说是谨王殿下送来的,十分贵重,须得轻拿轻放,不能磕坏了。”

看见殊华,沈娆连忙拍了拍手,笑嘻嘻道:“小祖宗,给沈姨抱抱。”

苟纭章把殊华给她,上前将箱子的锁扣打开。

只见箱子之内还有箱子,她将其中最大的一个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红布掀开,华光一现。

屋内几人看去,见着一顶精美华丽的婚冠。

凤冠上金丝盘作飞凤,口中衔珠,稍一动弹,珠子便颤巍巍地晃,冠身密匝匝缀着红宝,映着窗隙透进的日光,竟在地上投出斑驳的红影来,恍若碎了一地的胭脂。

沈娆哇了一声。

殊华在她怀里,不知为何也兴奋起来,用力晃动摇铃球。

苟纭章看着面前的婚冠,手指轻抚其中华彩熠熠的红宝,想起了未看完的信,便拿了出来继续看。

果然最后一张信纸上,萧觉声向她说了成婚的事情。

虽则他们曾拜过天地,但那一场等同胁迫的婚姻,并不是彼此想要的,婚礼一切事宜都是礼部操持,既没有上心,也没有圆满。

他希望和她能得到更多人的祝福,是诚挚的,明朗的,没有一丝阴谋诡计和妥协无奈。

宁芳和宁芬凑到婚冠前,一边看一边叹。

“真好看啊!一点也不比之前礼部准备的差呢,谨王殿下真是用心了。”

宁芳转头看苟纭章,见她收起了信纸,问道:“郡主,我们看看婚服吧?”

苟纭章点头,“都拿出来看看吧。”

不一会儿,所有发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