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尚且是个问题,又怎么负责?

见她沉默,苟纭恒宽慰道:“姐姐不必担忧,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咱家大业大,一个孩子嘛,自养得起……当然,姐姐若不想要,我也尊重和支持姐姐。”

苟纭章低头喝了一口参汤,“行了,搞得这么沉重干什么?又不是得了绝症要死了。”

听她口无遮拦,毫无避讳,屋内几人都张了张嘴,想劝她注意言辞,但碍着她的淫威,愣是没敢出声。

这天夜里,苟纭章翻来覆去,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她抚上平坦的小腹,忽然觉得很委屈,心中酸楚难忍。

她想,等他回来,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

苟纭章怀孕后,从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状态,被所有人当成易碎的瓷器,高高供起来。

有一天她想练剑,却发现院子里的兵器架不翼而飞,一旁的宁芳小心地递上一柄削得圆钝的桃木剑,讪讪道:“郡主,用这个吧。”

苟纭章捏了捏手指,指节咯咯作响,“你在逗我玩?”

宁芳将脑袋垂下去,要哭不哭,“陈大夫说了您不能拿开刃的刀剑,容易伤着……”

苟纭章喝安胎药喝恶心了,宁芬就捧着药碗站在床前,巴巴道:“陈大夫说了药一顿都不能少,少一顿就前功尽弃……”

沈娆隔几日来禀报军务,苟纭章听得生气,正要发火,沈娆也如法炮制,“陈大夫说了你要保持好心情,不能生气……”

提陈大夫很好使,所以不管什么事情,所有人都默契地拿“陈大夫说了……”当盾使。

陈大夫每次去请脉,都被苟纭章瞪得不寒而栗。

……

三月底的时候,辽国使团过了江东边境,途经平襄,护送秋雨公主入京。

苟纭章身体开始有些变化,愈发嗜睡懒寐,这日大家都去观望公主仪驾,苟纭章起不来,没能去见识那位秋雨公主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