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没有拿武器,习惯性地赤手空拳上阵。每次打过两轮,对手的武器都会跑到她手里,所以她懒得拿。

她招了招手,道:“孟都尉,可使出全力来。”

孟建堂不再多言,长剑一抖,寒光乍现。他使的是断水剑法,剑走偏锋,凌厉非常。第一招就直取苟纭章咽喉,剑尖颤动,封住左右退路。

苟纭章眼神凌厉,不料身体虚滞,竟慢了半拍。她勉强侧身避过,剑锋擦过她的衣领。

台下士兵们看着险象,倒吸一口凉气。

“好剑法。”

苟纭章声音平静,心中却暗自吃惊。

孟建堂的进步远超她预期,这一剑若是平日,她闭眼都能避开,今日却险些中招。

孟建堂见一招未中,立刻变招,第二招横扫而出,剑光如练,直取苟纭章腰腹。这一剑更快更狠,带着破空之声。

苟纭章身形一矮,左手如电般探出,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铮”的一声脆响,孟建堂只觉虎口一麻,剑势顿时偏了三分。他心中骇然,这一弹之力竟如此精准,恰好打在他力道转换的节点上。

“再来!”孟建堂大喝一声,使出了新练的绝招“断水无痕”。这一剑看似直刺,实则暗藏七种变化,剑尖如毒蛇吐信,忽左忽右,令人防不胜防。

在剑光临身的刹那,苟纭章侧身向前踏出一步。电光火石间,她右手成爪,扣住孟建堂手腕,左手在他肘部轻轻一托。孟建堂只觉一股巧劲传来,整条手臂顿时酸麻,长剑脱手而出。

苟纭章凌空接剑,一个旋身退开三步,剑尖已抵在孟建堂咽喉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若非她落地时身形微晃,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校场上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孟建堂单膝跪地,心悦诚服:“郡主神技,属下佩服。”

苟纭章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不适感,将长剑递还给孟建堂:“不错,你的剑法进步很大,但仍有几处破绽。”

她声音不高,只孟肩堂能听清:“你还是太紧张了,出手时肩膀太过紧绷,影响了变招速度。”

说到这里,苟纭章突然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这几招变化虽多,但每变一次就弱一分。真正的杀招,贵精不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