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什么?!”沈娆见他们犹豫不决,又呵斥道,“等上战场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问题,你们他娘的就准备当逃兵吗!”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哪个热血男儿,愿意承认自己会是逃兵?
前排的士兵立即加快速度冲了过去,沈娆喝令所有人跟上,很快,队伍以雷霆之势穿过塌陷区。
杨显策马跟上队伍,他被驳了脸面,脸色不好看,拧眉朝沈娆看了一眼。
沈娆正命令队伍前进,一回头,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冷脸嗤了一声:“怂包。”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吐字却十分清晰。
杨显与她意见分歧,这几日多有摩擦,但都忍下来了,此时被她当着面骂,心中生怒。
他脸色阴沉,甩了缰绳策马上去追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我说错了?”沈娆哼了一声,语气讥讽,“现在训练,为的就是应对各种极端的状况,面对区区泥流塌陷,你就下令撤退,若是面对上辽国十万大军呢?请问你打算怎么办,不战而退是吗?”
沈娆气势咄咄逼人,在众将士面前毫不给他留面子,杨显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如今大战在即,我们首要保存兵力,如果刚才在那里发生泥石流,有士兵为此牺牲,你拿什么负责?”
“现在呢?是不是所有人都过来了?”沈娆不屑打量了他一眼,“明明是你预判失误,在那里犹豫,瞎耽误功夫,现在来跟我扯什么犊子?有这时间跟我吵,不如抓紧时间壮壮你的胆子。”
她懒得和他争吵,翻了个白眼,策马赶上队伍尾部。
在队伍回营后,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俩人虽然只是吵嘴几句,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两个人作为两军将领,很大程度激化了平丘军和江东军之间的矛盾。
傍晚,苟纭章和宋孝文带兵回营,听到了他们争吵的消息,脸瞬间就黑了。她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一甩,身上的落雪没来得及掸,冷着脸掀开帐帘走进去。
沈娆正坐在矮凳上,在火盆前烤火,见她回来,便起来相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