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觉声不假思索,深邃的双眸望着她,眼神坚定,“我保证。”

苟纭章微微颔首,“如此,江东军三万将士,全凭殿下差遣。”

萧觉声薄唇微抿,犀利的眉眼间带着深深的决心。他要打赢这一场成名战,证明他不是一个闲散无用的尊贵王爷,也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粗鲁莽夫。

他父皇想将他养成废人,他偏不是,让他碌碌无为,他非要顶天立地。

“这几日,受伤的都好好休养,养精蓄锐。”萧觉声看向宋孝文,和杨显,“宋将军,杨将军,你们负责继续练兵备战,让所有人完全适应在严寒天气战斗。”

“殿下。”苟纭章忽然出声,“我可以帮忙操练。”

萧觉声看了看她,犹豫一瞬,还是点头,“行,你们一起。”

田蔚道:“我这几日派斥候营去辽军的驻地探查,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消息。”

第98章 采花贼

萧觉声交代了各将领需要负责的事情后,众人陆续从屋子里出去,满当当的屋子一下就寂静了。萧觉声走前,不动声色地朝苟纭章看了一眼,苟纭章和他对视一下,很是不明所以。

她叮嘱梁品好好休养,便和沈娆回到了院子。

婢女已经将热水准备好,大大的浴桶里泡了舒缓筋骨的草药,整个净室雾气腾腾。苟纭章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整个人没入水中,脑袋靠在浴桶边缘,阖上眼睛,感受温热的水在周身流淌,被热气熨得脑子混沌。

沈娆让人煮了汤面,见她很久没有出来,闯门而入,就见她竟歪头睡着了,连忙拍了拍她,将她叫醒。

“郡主快别泡了,再不小心淹死在浴桶里,那可真是要大名远扬了。”

苟纭章累极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囫囵吃了一碗热汤面,觉得实在困倦,往床上一躺,天还没黑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方卧榻宽大,被子也厚实暖和,屋内的暖炉里炭火在燃烧,不断散发出热气,环境比山崖底下的小木屋好太多了。

头顶没有掉落的木屑,也没有缭绕呛鼻的烟雾,更没有人和她抢被子。

真是又宽敞又干净又舒服。

见苟纭章睡得沉,沈娆将她房门关上,叮嘱了婢女不要在她房间走动,免得打扰她睡觉。

她被吵醒了,可是要骂人的。

天黑下来的时候,雪如鹅毛荡落,铺了满白茫茫,廊下的昏黄烛火下,有一颀长的人影踩着积雪经过,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咯吱一声,闭合的门忽发出一声响动。

那人朝床边走去,借着窗外清冷微弱的光,见被窝里的人睡得安稳,半张脸都埋在被窝里,呼吸均匀轻浅,小山眉松缓,长睫垂似一张青黑的小扇子。

萧觉声径直脱了外袍和鞋袜,熟门熟路地掀开被子钻进去,长臂环住她的腰,倾身在她干净清香的发间蹭了蹭。

被窝里霎时间多了一个人,苟纭章被搅扰了好梦,半睡半醒之间,不悦地哼了一声,声音又轻又闷地嘟哝一声:“滚……”

萧觉声没出声,温热的手掌虚掌着她的腰,缓缓地拍了拍,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温柔。

熟悉的气息将她环绕着,靠着的胸膛温厚而宽阔,让人无端地心安宁静。

苟纭章闭着眼,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安静下来,没多久就陷入了睡梦中。

一夜大雪,地上的积雪厚了半尺,有冷风从窗棂的缝隙钻入。苟纭章意识回神,正恍惚醒来,刚想翻个身,却被抱得无法动弹。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萧觉声近在咫尺的睡颜,当场惊了一下,没来得及欣赏美男,掐着他的脖子晃了晃,压低声音道:“萧觉声,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