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捂着他的嘴,一巴掌将他摁回去,“闭嘴,睡觉!”
萧觉声带着浑身难耐的燥热,顺从地躺了下去,手熟练地往她腰上搭,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忽问:“你讨厌我吗?”
听到他的话,苟纭章抬眼瞪了他一眼,羞恼地吐出一个字。
“滚!”
她千里迢迢跑来寻他,在此间如此亲密,事已至此,却听见他这么问,心中十分不忿。
她气呼呼地拍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冷哼道:“滚远点,别碰我。”
萧觉声被打疼了,也不收手,仍环在她腰间,语气似是而非,半信半疑,“那你喜欢我?”
苟纭章翻身背对他,闭上眼睛,不想和他说话了。
“那你怨我吗?”他又问。
“我讨厌你。”苟纭章冷笑一声,回答道,“萧觉声,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你了。”
房间寂静下来。
“撒谎,小骗子。”萧觉声低声道,“我不信。”
苟纭章无语,“不信问个屁。”
“问清楚了,我心里才踏实。”萧觉声轻叹一声,“但是你永远也不会说,是不是?”
当面说喜欢他,会让苟纭章感觉羞耻,让她不自在。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清,又曾经那样剑拔弩张,势不两立,所以她不承认自己为他折服。
她自尊心很强,又好面子,不想让自己的位置处于下风,也是为了将来,如果关系破裂,她也好说上一句,“我从来没说过……”
这样她就不会丢脸。
但是萧觉声不想任由她躲躲藏藏,也不愿和她再经历一次言不由衷,口不择言的冷战。
他低下头,将脸贴着她修长白皙的后颈,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回京都的第一天,我就去裕王府找你了?”
苟纭章当然知道,但是她那时不想见客,任何人,包括他。
“在那之前,父皇就开始准备安排你的婚事了,他和皇兄商量出了几个人选。”
他声音有些干哑,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些人,那些人都不好……他们不会对你诚心实意,一定会听从父皇的指令,计划着去分你江东的兵权,所以我去见你,是想和你坐下来好好商量的,但是你把我拒之门外,不愿意见我。”
“你不愿意见我。”不知为何,他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像是心情很低落,又像在怨恨他苦苦地思念她的时候,她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在太子府那晚的庆宴上,我是去找你的,但是没想到你中了蒋诉明的诡计。”
萧觉声说到这里,语气不免有些冤枉。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做到?”他眸光幽沉,盯着她的后脑勺,怨气冲天,“我刚把你救上岸,你上来就动手动脚地扒我衣裳,在我身上又咬又掐,自个爽完还给我敲晕了,我头疼了好几天,结果你倒好,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别说了!”苟纭章厚厚的脸皮有点热,闭上眼,捂住耳朵,拒绝和他谈论那次意外的细节,嘴里嘟哝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萧觉声气笑了,“我是王八?”
苟纭章:“你是王八蛋,你爹是王八。”
萧觉声无奈,却没有反驳她,他承认,他爹确实是王八。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长发,慢慢开口,声音清晰,“我喜欢你,十六岁,又或许十五岁的时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对你,你才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
当他想要娶她,殷切地关心她,事实也证明了,她就是会觉得他有问题,觉得他怀着阴谋诡计,抗拒他,厌烦他,疏远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好好说。
萧觉声不能确切地知道她在江东的三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