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它想过的是荣华富贵的日子,而非追寻自由。苟纭章忍不住笑了,“真会选。”
她站起身,带着肩上的小松鼠一样耀武扬威,眺望着远处的落日。
“回去吧,我饿了。”
沈娆看了看满地的木头,心想这能不饿吗,就算一身牛劲也该使完了。
“今日甫姑姑不在,咱们去酒楼吃顿好的?”沈娆挑眉提议道。
甫姑姑在王府,什么都要管,连他们吃什么饭,吃多少肉都要限制,连茶水都不能大口喝,简直没生趣极了。
“好啊!”苟纭章跃上马背,握着缰绳,朝沈娆大声道 “去今生醉,谁去的晚谁请客!”
她说完便扬鞭策马而去。
“不是,还没开始呢,郡主你怎么能耍赖!”沈娆快速踩马镫翻上马,连忙扬鞭追上去。
风吹起鬓边的发,小松鼠被吹得哆哆嗦嗦,一溜烟钻进她的衣袍袖口。
苟纭章瞧着挺拔高大的树,蜿蜒的山道,满地的野草与绽放的各色小野花,草色与花香迎着呼啸的刮来。
或许是残阳荒凉。
这一刻,她的心是自由的,却也是孤独的。
第9章 恨无主
桌上摆满珍馐美馔,琉璃盏里倒满酒香四溢的名酒‘今生醉’,堂前七八个美姬正在卖力地舞乐助兴。
苟纭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事重重,到最后只剩下一味的举杯痛饮,一直喝到双眼微红,一片迷茫朦胧,指着窗外的月亮喊娘。
“娘,你今天可真亮啊。”
娘亲说,人死了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小的时候苟纭章觉得星星太小,太过黯淡,配不上她娘。
所以她觉得月亮才是娘亲的归处。
可是她爹死了之后,她开始纠结了,娘亲是月亮,爹爹是星星,这怎么能行呢?
这怎么般配呢?
或许,他们是轮流做庄,今日的月亮是娘亲,明日的月亮是爹爹。
白天的时候,或者夜晚没有月亮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沈娆说她喝醉了,将一众美姬遣散,便拉着她从今生醉离开。
苟纭章觉得自己没有喝醉,起码在一辆马车停在她和沈娆面前时,她清楚地认出了驾车的仇人。
萧觉声简言意赅地道:“上来。”
苟纭章脸上被酒气熏得通红,皎洁的脸颊如染上晚霞,她伸脚踹了车辕一脚,指着萧觉声“呸”了一声。
她粗鲁地大骂他:“哪来的狗,挡老子的路,滚!”
沈娆大惊,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连连弯腰致歉,“谨王殿下恕罪,郡主她喝多了,她说胡话呢。”
苟纭章却丝毫不给她圆场的机会,一把拉下她的手,对盯着自己看的萧觉声怒道:“你瞅啥?!想打架是不是?”
旁边走过的路人多看了一眼,她也一视同仁地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泡酒!”
路人嘴角抽抽,缩着脖子跑开了。
见萧觉声没有发怒的迹象,沈娆双手抱住了蠢蠢欲动的苟纭章,用商量的口吻道:“谨王殿下,要不你先走吧,郡主她……看见你会很激动。”
萧觉声却下了马车,示意沈娆将苟纭章放开。
“以她这种状态,你想把她弄回王府,起码得花一个时辰。”他语气平淡,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不带什么情绪。
沈娆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面色如常,没有要打苟纭章的意思,这才缓缓放开了手。
然而就在她放手的一瞬间,苟纭章忽然扑上前,一个左勾拳就朝萧觉声的脸上袭去,气势凶狠。
萧觉声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拳头,剑眉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