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暗道这师叔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简直与他的师兄反着来.

一个无处不在，一个无影无踪.

“过几日的试剑大会，心里有几成把握夺得魁首？”

裴临夜散漫扬眉，看着时笙.

魁首？临夜师叔还真敢说啊.

她略有些支吾的应答道：“五成…不…三成.”

时笙的声音弱下来.

片刻后又反问道.

“师叔，你觉得我有这个实力吗？”

“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吗？”裴临夜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师侄.

这样有趣，师兄怎会不与她亲近的，若她是自己的徒儿就好了.

“可我觉得，你能赢.”

他声音低哑，凑到时笙耳边，颇有些蛊惑的意味.

时笙吓得后退半步，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多谢师叔抬爱，我…会努力的.”

“若无旁的事，时笙便先回去练剑了.”

裴临夜笑意更甚.

“等等.”

“这个给你.”

裴临夜于空中施了道术法，时笙的手上霎时出现一样器物.

一枚灵戒.

“内里存有不少灵石和上品丹药，算是师叔提前给的奖励.”

不等时笙有所反应，只听见折扇合起的声音，裴临夜便不见了身影.

来得快，走得也快.

时笙拿起那枚灵戒仔细端详片刻，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嵌在上边的玉石，色泽光润，一看就是上品.

临夜师叔果然十足有钱.

她心里那份落寞也减淡了不少.

要认真去练剑了.

万虚境中.

白袍仙尊悬于浮空里，周身万千神光束缚，如玉的面庞此刻也略带一丝痛色.

司云镜知晓是快要突破了，能否过了此境界，就看这一遭了.

他凝神聚气，将所有的气息贯穿于一处，化作最后的道韵，冲破这万千束缚.

可倏然间，漫天异象消失不见，威压潮水般褪去，口中吐出鲜血.

这不像是成功突破，是戛然而止.

不该，不该…

怎会如此.

他万般惊疑，其间并无一点差错，他也未生出一丝杂念，不该如此.

“这不是属于你的道.”

虚空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是一位老者.

“师…师尊？”

司云镜瞳孔收缩一瞬.

“司云镜，你不爱俗世，不爱众生，甚至与自己的徒儿也并无师徒情分，你将所有的爱摒弃，只为追求无情之道.”

“可是真的不爱吗？”

“你极力掩藏的，不是你的本心吗？”

“你认清你的本心了吗？”

“或许你的道不在于此.”

师尊的话如一道一道惊雷刺中他的心脏.

他极力追求的道，怎会全然背离本心呢？冷漠淡然至此的人也会有爱吗？诚然他本心不是无情，可他如今也到了无情的地步，这样的结果，可能挽回吗？

司云镜蓦地发颤，心跳几乎停止.

该不该接受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