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桃很少会迈进对面的南风馆,除了萧容玉不允许,也有她自己不情愿,那里的小倌们都极为开放,四处都是香艳之色,

可这日慕桃经过,却看到一个不同的身影。

那人黑发白衣,清冷出尘,似谪仙,背着琴站立,对于慕桃探究的目光没有在意,只是淡然瞥了她一眼,后又走向身后的南风馆中。

高冷脱俗却不可触摸,慕桃觉得这个人少了些人气,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他难不成也是这里面的小倌,现在要求居然这样高了吗?

苏川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见慕桃一直望着那边南风馆的方向,他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

“在看什么呢?”

连他这么大一个活人来了都看不见。

“苏川哥哥…”

“对面来新人了?为何有一位从未见过的男子,他背着琴,看样子是才来此处。”

苏川即刻明白她说的是谁。

“你说的是那抚琴公子?”

“应该是。”

“他叫明若漓,是先前心月楼里教授姑娘们琴艺的乐师,东家接手后,就把他调到南风馆教授那些小倌了。”

“这几年外出游历,如今才回来。”

“不过他一直有这个特权来去自如,毕竟前东家在的时候,还是很赏识他的。”

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怎么和慕桃谈论上了。

“好了,少操心别人,东家可是很不喜欢他,你也少跟他接触。”

他这才提醒慕桃道。

也不知怎的,从他来到东家身边,就没见过东家给那明若漓什么好脸色,他并不知道他们从前的恩怨,也不敢过问。

东家怎么做事,怎么待人,都有他的道理,总没有错的。

就像他如今对慕桃这样好,他也不会去询问缘由,反而也是变着法儿地对慕桃照顾。

虽然慕桃本身也很可爱懂事就是了。

慕桃记下了这番话,既然容玉哥哥不喜,那就不要过多关注了。

不过她有些疑问:“苏川哥哥现在找我做什么?”

苏川这才想起正事来。

“你都忘了?过几日是花朝节,东家让我带你去裁制几身新衣裳,毕竟慕桃你可是我们这隐藏的小头牌啊。”

慕桃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就是小头牌了…”

苏川也不打趣她了。

“好了,随我去吧。”

萧容玉是知道明若漓回来的消息,虽然他从来不关心他的事情,但也不意味着他就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的好听是南风馆的授琴先生,实则和那些小倌一样下贱,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两袖清风,实则背地里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世家女子。

就连母亲在世时,也对他格外关照…

就好像他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

“贱人…”

萧容玉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捻着茶盏的指节发白。

他就该死在外面,再也不回来,那样才叫人舒心。

………

花朝节这日,春意盎然,长街上游人如织,衣香鬓影。

慕桃换上了苏川带她去裁制的新衣,一身娇嫩的鹅黄襦裙,衬得她愈发灵动可人,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

萧容玉对此似乎颇为满意,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亲自为她簪上一支缀着粉珍珠的步摇。

走出心月楼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同样朝外走的明若漓,他依旧一袭白衣,抱着琴,淡漠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轻飘飘瞥了慕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