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怕自己什么地方惹着你了,求我拐着弯儿问问嘛……”
白无歌还没说什么,身侧突然有人插话进来,声音温润好听,嗓子眼里含笑,还没见着人就能想象出他的笑模样儿:“原来是洛洛的朋友。”
白无歌扭头一看,果然是席水,端着杯酒水过来了。他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再一回头,苏洛一改那副没骨头的样子,坐的很端正,像在幼儿园里企图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仔细看脸上还有些害羞的红晕。白无歌眯了眯眼。
席水在白无歌身边落座,客气又柔和地对苏洛说:“别担心,你朋友没做错什么。是无歌那天不舒服,他胃不太好,你知道的……”话未尽,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的味道,苏洛一听还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没事,没事的。水,水哥,我没别的意思……”
席水笑的眼睛都弯了,像看一个犯了可爱错误的孩子,纵容又宽和:“别这么拘谨,你是无歌的朋友,叫我阿水就好了。”
苏洛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憋红了脸,才细若蚊蝇地叫了声“阿水”。
席水点点头,转而看向白无歌,把酒杯递到他手边:“我受人之托,有位美女想请你喝一杯。”
白无歌似笑非笑地往席水来的方向瞄一眼,又落在席水脸上,也不接,慢条斯理地细细打量这人带着眼镜的样子:“谁啊。”
席水感受到了,抬手推推镜框,眯眯眼:“是我……”
白无歌突然伸手,搭在席水伸过来的手腕上,慢慢捏紧,把人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打断他的话:“是你请的话……”
两个人一起垂下目光,落在那一小块相交的皮肤上,眼中都不见笑意,眼睑之下尽是剑拔弩张。心里都明白,中午那会儿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分开的。
白无歌一抬眼,锋芒毕露:“……是你请,我就喝。”
席水抿抿嘴,看得出不太开心。他一向是个很有底线的人,不该他低头的时候鲜少有人能让他服软。中午的火气其实来的莫名,原因究根追底是两人之间突然升腾起来的距离感。席水自认向来对此拿捏得当,多年以来没人能在他似有若无的推拒下近他身分毫,连白无歌都被圈在安全范围之外。
可当自己被人这样冷着的时候,他又别扭了,不愿意了,烦了。
白无歌的意思席水听得懂。他不是故意下他席水的面子,他要席水请他这杯酒,就是要席水先低这个头,服这个软。
席水回头看一眼,那个拜托他敬酒的小姑娘正紧张兮兮地看他,跟只兔子似的,慌张又无辜。席水不着痕迹地撇下嘴,回过头,低声对白无歌说:“算我请的。”
白无歌脸色骤然冷下来,他在圈子里素来以风流著称,实则五官并不像一个多情种那般,仿若眼角眉梢都点着桃红情色。若要细说,他长得非常锐利,平日时不时噙点漫不经心的笑,原来是刻意柔软眉眼的把戏,真动起怒来,内劲是很骇人的,那是一股凛风,任谁也想不到它锋利似刀。
白无歌越过席水,往他回头看的方向直望过去,目光像破空而来的箭矢,所幸没人跟他对上眼。他从席水手中接过酒,扯开一个笑:“行。”他冲席水抬抬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酒杯倒翻,没落下一滴,他挑着眉,态度轻佻又恶劣:“可以了吧?”
席水起身就走,气狠了。不知道白无歌什么毛病,他自懂事以来就再没主动跟谁放低过身段,今天不仅落下面子,还被人当个屁给放了。他气恨白无歌捏着他一点是非不放,又隐约有点委屈。白无歌很少……或者说没有这么甩过他脸。
换言之,今天这么对他的是谁好像都不会这么难忍,偏偏换成白无歌,他受不了。
席水走了,苏洛终于松一口气,又颤颤巍巍扒回白无歌身上,目光却黏在席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