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自己在霍氏时对许之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喉咙发堵。
惭愧让她不敢再去直视许之漾,
“先生,我给你打个欠条吧,这些钱,我赚到的时候会还给你。”
许砚京刷完卡淡淡回,
“不必了。既然你与漾漾是同事,你有困难,我帮你一下也无可厚非。”
毕竟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都比不上他车上的一个配件贵,完全是举手之劳。
郝悠悠眼圈湿润,
“那我还给许之漾,我有她微信。”
许砚京眼尾扬了下道,
“你们俩看着办。”
提起地上的那几个盒子又放下,
“这些你拿回去。”
不等郝悠悠说话,他抬步走到许之漾那里,接过她手里的果篮和花,替她拿着,
“走吧,回家。”
许之漾回过神来跟着许砚京出了门。
郝悠悠目送他们走出住院楼,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遇到这样的困难,能对自己出手帮助的却是那个曾经被自己职场凌霸过的女人。
她借遍了朋友,亲戚都没有借到一分钱,而这一笔对于自己来说的巨款却是许之漾来替自己支付的。
想到自己刚刚甚至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郝悠悠看着地上许砚京留下的那几盒补品,拿起手机给许之漾微信上发信息,
【今天的事谢谢,钱筹到第一时间还你。】
信息发出去久久没有等到回信。
她握着手机拎起地上的东西回病房。
病房里,小小的人躺在病床上已经睡下,身上插着管子,骨瘦如柴。
郝悠悠抬着脚步轻轻走近,把被子给孩子盖到胸口,打孩子父亲的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人接。
她在想,是不是那个人渣已经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郝悠悠暗自神伤了会,轻轻出门,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敲门。
“医生,我还是没有联系到孩子的父亲,他目前的身体状况靠药物还能维持多久?”
医生叹气,
“是什么样的男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见死不救,你应该了解过患这种病的群体,知道要找一个匹配的肾源有多难,近亲匹配成功率是很大的,你还是想想办法尽快把孩子父亲带来做匹配,这样一直拖下去,病人的身体受不了。”
郝悠悠面容憔悴,她这几年被孩子的病磨到没有自我,一门心思带着他求医,起初,孩子爸爸偶尔会打个几千块过来,后来听说要让他过来做配型,如果配型成功的话,就要捐肾。
从此,她就联系不上那狠心的男人了。
郝悠悠觉得他要是诚心躲着自己,那大概率她也不会再找到人。
郝悠悠抹了把眼泪,
“医生,我会想办法的,谢谢您。”
……
许之漾和许砚京上了车,她的旧手机号已经不再用,根本收不到郝悠悠发给她的信息。
兄妹俩坐在车子后排。
许之漾开口道,
“哥,你刚刚垫付了多少钱?”
许砚京刷着手机,看样子在处理公务,不在意的口吻道,
“没多少的。”
“其实我和她关系一般,没有到帮她付钱的份上。”
当然如果郝悠悠来张嘴向她借,她会认真考虑。但毕竟她家也不是开银行的,主动帮别人垫钱这事,她做不出来。
她哥倒是大方。
许砚京顿了下抬头看过去,
“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