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放心。」
澄心宝鑑!不离心中一震,也难怪掌门师兄他们现在才来问心魔的事,因为他们也知道只有大师兄在,他才有可能听话去验。思及此,不离眼底一冷,又瞪了他五师兄一眼。
韩歛都快哭出来了,他七师弟真的好凶。
「也好,若是如此的话,我便让弟子去寻澄心宝鑑出来。」寒霁月微蹙起眉,感到有些尴尬──师尊交给他保管的宝物很多,有些东西他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放在哪了,只得问:「不离,你可知道澄心放在哪个库房?」
韩歛心中科登一声,他都忘了,这十年裡菡月居都是七师弟在住,要是师弟已被心魔控制,怎麽可能还留着澄心宝鑑?
韩歛暗自紧张,不离的内心也在纠结──他是绝对不愿对师兄撒谎的,但这件事真的不能让他知道。
垂眸思索片刻后,不离还是开口道:「澄心宝鑑,就在我房裡……我的确生出了心魔。」
韩歛被他的答桉吓得不轻,寒霁月则是立刻偏过头去,有些焦急地问:「此事当真?你怎麽不早些告诉师兄?」
「师兄才刚回太鲲山,怎能让师兄担忧。」他避重就轻地说,随后抬头望向他五师兄:「并非什麽严重的事,我有把握能化解掉心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五师兄若不信,来我房裡一看便知,如此你也能向掌门回禀了。」
韩歛原本还愣着,被不离这一看才回过神,道:「那那那便再好不过了。」有心魔的师弟本人都这麽坦荡了,韩歛突然觉得自己没什麽能说的。
寒霁月却不从了,银色的双眸眯一起,立时显得锐不可当,他站起身道:「生出心魔怎麽不是大事?立刻联系你二师兄,等他回到太鲲山,我便与他一起护法,斩杀那心魔于剑下。」
「大、大师兄,你先冷静,二师兄此刻大概还在魔域,我们也联系不到啊?」韩歛几乎是慌不择言地劝着,虽说心魔不算小事,但也不必闹出这麽大动静吧?
寒霁月却与他不在同一个思路上,反而说:「联系不到二师弟,那便恭请师尊出关,也是一样的。」
「请师尊出关……这……」
「师兄,不必如此。」不离低低的声音传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温缓地说着:「斩心魔虽立竿见影,但若心结未解,未必能治本。」
不离边说着,边按住他师兄的肩膀,体温的暖从衣物裡透了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没有像被烫到似地抽手。
直到寒霁月忧心地望了过来,不离才撒开手,抱拳一拜:「不离有把握自行消解心魔,还请大师兄先歇息,让五师兄来我房裡看过,令他能回去交差。」
一番好说歹说之后,寒霁月才坐回椅子上,勉强应了。
看着两位师弟离去的背影,他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低喃:「孩子还是大了,有自己心思了啊。」
大抵是因为,他对不离来说算是半个师尊,所以不离才宁可只瞒着他一人。
窗外花影浮动,过了半晌,寒霁月才终于想起手边的灵茶。他拿起来轻啜一口,是他喜爱的梅雪茶,香气清冽却在舌尖缭绕,只可能是不离的手艺。
茶香悠悠,思绪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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