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脚下像是绑了石块似的,就像当年还未入太鲲山时的凡人之躯,甚至连熟烂于心的身法也逐渐变得迟钝,若是这些乌鸦一举攻来,他此刻甚至没把握能护住崔闵之。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即将踏入祠堂大门时,叁个血人阻挡了他们的去路。不离回头一瞥,发现后头还有两个追了上来,而他已经失去了对灵力的控制能力,手中没有灼连,唯有一柄不趁手的竹剑,身边还带着一个只会发抖的拖油瓶。

快速在心底估量情势之后,不离渗出了冷汗。修练至今,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弱小无力。若他对付前头的血人,后头的肯定就会趁机撕扯住崔闵之,一时半刻只能僵持在此。可这平衡,并不是他一人想维持就维持得住的。

不过多时,后方其中一名血人便耐不住性子,首先朝崔闵之出手,他一咬牙,正打算冒着露出空门的风险,回头先护住毫无自保能力的崔闵之。可在他脚尖正要挪动方向时,一道雪白剑光却自他的眼角馀光闪过,暗含的凛冽的气息令他感到熟悉。于是他并未第一时间回头确认,而是抓準机会,提剑对付起前头的血人,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快速解决了其中两个……却和最后一名血人僵持住。

那血人生前似是个有些功底的小厮,身上大约有着炼气中期的修为,比起不离原本的修为自是算不得什麽,但他的修为在蜃楼中被压抑,光是血人的敏捷程度,便已经造成极大的压力,硬是战成了个平手。那血人为了近身,不要命似地把僵硬脖颈磕在不离横挡的竹剑上,任那剑身一点一点陷入它体内,发黑且尖利的手爪却往不离的的眼珠招呼。不离眼见只差一点便能断了血人的颈子,便咬牙,以自己的眼珠赌了一把,并未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