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于『生』而言,却是可惜了。今我算出你此生还有一劫,祸兮福之所倚,或能助你,或将毁了你,你如何抉择?」
不离觉得这故事有些荒诞。修道便是为了逆天改命、求长生,哪个高人会出此谬语?却还是问道:「后来呢?那人怎麽选?」
寒霁月笑着摇头:「这便不得而知了。只是不论福祸,皆是命数,他选了,便承受着就是。」
「选择……」不离有些失神,他盯着自己垂下的剑尖,一隻蜻蜓停了上去,歙动薄翼。
因为对寒霁月有情而生出心魔,他也未曾后悔就是,想着,不离将灼连剑柄握得更紧,指节泛白。
寒霁月忽道:「我活了叁百六十馀年,除了前头的十二年,剩馀时间都在修道,心中只有师尊、你们几位师弟,以及对太鲲山的恩义,再无其他。」
不离听他突然说这话,诧异地回过头,目光撞上寒霁月带笑的双眼。
寒霁月也凝望着他,续道:「所以,你从来不欠我什麽。」
不离蹙眉,握剑的手无可抑制的轻颤起来,他朝着寒霁月走近几步,问:「师兄为何突然如此说?」
寒霁月垂下视线,不像在回答,反而喃喃自语般道:「除了回报师尊和同门恩义外,我不曾为自己做抉择……所以我一个人大约也想不明白……」
不离感觉迷惑而不安,只得收起剑又上前两步,小心试探道:「师兄?」
寒霁月忽然神色一正,道:「你过来。」
不离闻言,立刻大步跨到了寒霁月身前,单膝跪下,像是準备听从吩咐的弟子。
寒霁月迟疑片刻,伸出了手,将不离的下颔轻轻一抬,接着身子前倾,在他的唇上落下吻,分开后眨了眨眼,问:「如何?」
他的语气,和询问不离方才的剑意如何时如出一辙,唯有纤长眼睫缀着月光,不自在地颤动,洩漏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离瞪大了眼愣住,如坠梦中。
接着不离无法自抑地,伸手扣住寒霁月的一手手腕和后颈,感觉到掌下细柔冰凉的髮丝,以及寒霁月在那一瞬轻微的瑟缩。他不容拒绝地热烈回吻,带着火焰吞噬一切的气势,狂喜如花火般在不离胸中炸开。
寒霁月被按倒在巨石的平面上,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感觉到不离护在自己的脑后的手掌,始终那麽小心翼翼,心中一软,彻底闭上了眼。
不离的吻逐渐游移,先是爱怜地吻了他的眼睑,接着移到耳际细细舔吻,间或还用压抑着喜悦的嗓音,喊道:「师兄……我的师兄……寒霁月。」
寒霁月睁开眼,看见不离亮起来的双眸,好似整座银河坠入同一座黑潭中,即使在夜色中,仍不减它的明亮与美丽,使人心弦一颤。
寒霁月说不上那是什麽感觉,只觉得躯体的温度似乎在升高,心中像是被灌满甜酒,让他变得有些迷煳,丝毫不想抗拒。
他天生情感缺损,从来不识情爱,但如今却朦朦胧胧地觉得,或许是了吧。
不离的饱满的情感如滚烫岩浆,延烧到他始终冰冷的心上。听着不离喜悦的声声叫唤,他还清醒的那一半感觉不离有些傻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来,伸手回拥身前这具滚烫的男子躯体。
不离感觉到寒霁月攀上自己肩头,喜得几乎要发狂,细碎的吻沿着暖玉般的脖颈向下,寒霁月的衣襟被扯松,不离继而在锁骨上细细吮吻,并伸手探进了寒霁月的袍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