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寒霁月一愣。
不离悄悄瞥了寒霁月一眼,怒斥崔悯之:「没听见我师兄说的话吗,还敢回嘴?」
「是!」崔悯之被吓得又是重重叩头,再也不敢抬头。
两人离开甲板,独留崔悯之在夜风中跪着,寒霁月才发了传音符给他的十叁弟子,要他晚点到甲板去领崔悯之回房修练,顺便给他带个膏药去。毕竟崔悯之连筑基修为都没有,体质大抵也只比凡人好上一些。
不离闷声道:「师兄是在替那顽劣弟子解围吧?」
崔悯之当众被拒绝收徒,若不避避风头,怕是也会被其他弟子嘲弄,不如命他待在房内静心。
寒霁月负手走着,一边道:「太鲲山日益壮大,对杂役弟子就越发顾不上了,他们也不容易。」接着莞尔一笑,又道:「再说,此子也还算耿直可爱。」
醋罐子不离头一扭,追问:「哪裡可爱?」
「那股执拗劲,和你幼时也挺像的,所以可爱。」寒霁月道,脸上笑意更深,从纱帽外仍可看见他上扬的嘴角与眼中揶揄的亮光。
不离听了这话就没脾气,撇头道:「……师兄这是拿我取笑?我如今在师兄眼裡,难道还与那道童差不多?」
当初不离身上去了炎毒、养好身子,正式要在太鲲山拜师时,原也是坚持想拜寒霁月为师,侍奉左右。故而寒霁月会有此联想,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这,就要容我仔细瞧一瞧了。」寒霁月带着笑意说完,忽停下脚步,不离不明所以跟着停顿,寒霁月接着便踏了一步到他面前,从纱帽下伸出双手,忽然拍了拍他的脸颊,又接着一把捧住,像是在仔细端详。
不离很错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师兄动作,动也不敢动,呼吸不由自主放得又轻又缓,颊上逐渐升温。
寒霁月纱帽下那张妍丽的少年面孔,也因着抬头伸手的动作露了出来,纱幕之下,寒霁月脸上挂着的笑带几分狡黠,他看着不离,好半晌方道:「可惜,如今看着不可爱了,却是一表人才的俊青年呢。」
其实寒霁月也并非完全在开玩笑,自从身负炎毒开始,他双眼的视力就不佳,虽然不离的容貌和他十年前离山时没有什麽差异,可他的确未曾有机会,用双眼仔细看过不离如今是什麽样。
不离只觉得心脏如遭重击,下意识伸手紧握寒霁月的手腕,少年骨骼纤细,让他心裡又是一跳,满心只剩下一句话:
──那心魔,又败给师兄了。
「七师叔!」
此时,突然有名弟子边喊边奔了过来,不离才像是被烫着一般松开手,始发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有多快,活像是刚经歷一场狂奔。
寒霁月面色如常,挺直身子揹手转向那弟子,道:「匆匆忙忙的,出什麽事了?」
按下了一点令人羞于开口的冲动和失落后,不离也重新抬头,看向那弟子。
那弟子按着心口,喘着气道:「太好了,师伯也在……方才杏林派的人来信,说是他们在丹鹿城中遇险,要请太鲲山派人解围 ……」
「杏林派来的人是谁?」寒霁月追问。
「是女医宛鹃仙子和其师妹,大师伯您该认识的……大师伯和七师叔打算派谁去助她们?」
果然是认识的,寒霁月心想,脑海中随即浮现梅宛鹃柳眉倒竖的模样。接言:「不必,我亲自找她会更快。」
「师兄打算怎麽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