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枝怂了。
她越来越作是真的,但永远逃不出男人手掌心更是真的。
芒斯特见小姑娘老实了,起身打开冰箱,拎出瓶啤酒,手指一勾,拉开拉环,易拉罐清脆声响传进话筒。
“怎么去看那玩意儿?”
反应过来是在问天葬。
“多吉就是妮妮的藏族朋友说,这是很神圣的场面。”
“不害怕?”
陈枝骄傲,“不怕,我看完了。”
男人笑了,原本寡淡的表情因为女孩有了不少人气儿,“天葬是最高级的布施,但说的不全面。”
他眯眼,看向曼城渐暗的天色,说了很长一段话:“秃鹫代表的是藏传佛教里的空行母,天葬本意是让人断除对肉体的贪执而更加明白人生的无常。”
“再风光无限的一生,在死后也不过腐肉一捧。”
“在佛经中有关于‘白骨观法’的讲法。就是指观察死后躯体腐烂去感知无常,万事万物留不住,只有把握当下。”
陈枝呼吸一点点窒住。
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涌来,倏然要将她淹没。
女孩仿佛半天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迟钝开口:“……你,你怎么会懂那么多……”
他还是个刚刚能满足华国语日常对话的外国人啊!
“哦,也许我上辈子是僧侣?”
“芒斯特!”她磨牙。
“啧。”芒斯特在电话那头坐下,喝了一半的啤酒磕放在茶几上,淡声:“你那旅行线路我看到了,知道你不敢去了解,我就找藏民先去弄弄明白。”
“万一你要问呢,老公讲给你听是不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陈枝愣在当场,良久良久。
忽尔很急促地轻笑出声,盯着窗外无垠草原,感到有些鼻酸。
她终于明白了。
《死亡诗社》里那句话。
爱、诗歌和浪漫,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等到那股酸涩劲过去些,听不出鼻音时,她才拢着话筒说:“na rang la ga(阿让阿噶)”
时间被一分一秒拉长。
芒斯特字句清晰,滚过千万里山河,落进女孩心口,生根发芽绽放。
“我爱你。”
那是他华国语中学得最好的三个字。
puppy芒x枝宝:答案,是你身边(三)
“浪漫主义、自由至上。”
paris is paris.
……
到了法国,两人约定这次以丁芙妮为博主出镜。
粉丝们对这位幕后旗袍手工艺匠人已经好奇爆棚。
塞纳河畔,左岸咖啡,花街玫瑰,香榭落叶。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人人爱惨了巴黎。
每个令人着迷的城市,都有极端的两面。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而在陈枝眼中,巴黎亦是千面体。
作为citywork的发源地,每去一条风景线就像打开一个盲盒。
依靠脚步,她们带着镜头穿过巴黎中心的塞纳河,河水比不得华国干净,但似乎法国人并不在意。
当女孩将镜头对准在街道中央起舞的女人,她热情朝着陈枝打招呼。
她说自己来自哈瓦那,在得知女孩是华国人,从泰兰曼城而来,居然蹦出几句泰语问候。
在草地上随地而坐,健谈的哈瓦那女人讲述自己在蒙马特的晚霞中,等待城市烟火。
一瓶冰啤酒,在并不准时燃放的烟火中,听一场免费的落日演出。
那时候她跟她的男朋友才刚在一起,如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