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佣金?怎么可能。
不过是一块刚好饱餐的牛肉。
或者是一盒万宝路香烟。
在那种地方,得学会经常给自己‘加餐’。
没有清水,就喝兽血。
没有蛋白质补充,就吃生剥蛇肉。
……
男人仰头阖上猩红的双目,他撕开一块糖,塞进嘴里。
香甜的橙子味儿充斥口腔。
阿提查曾经问过他,“大小姐对于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那时候他满心都是十年大计,想捣毁陈家。
可面对这样的问题,他还是想了又想,说:“我身处黑暗,她是灯。”
陈枝是他不人不鬼,非人非兽世界里,最明亮的光。
后来灯碎了,光灭了。
爱成了最痛彻的刑具。
芒斯特缓慢起身,走到无声的屏幕面前,手指细细描绘,“所有刑具里,我最喜欢你。准备好了吗,枝枝。我回来了。”
下地狱也要拉你一起,你永远别想独善其身。
……
……
婚宴早就应该开始了,可没人来叫她,陈枝并不在意她坐在化妆间,平静到如同一潭死水。
女孩很漂亮,巴掌大的鹅蛋脸,肌肤奶糕般柔白,海藻波浪栗色长发披散。
眼眸是少见的琥珀色,妩媚灵动如星辰。
但没有一丝笑意,仿佛这场婚礼与她毫无关系。
‘吱嘎’
房门开了,小姑娘没有回头,“是要过去了吗?”
尾音还未落下,门发出反锁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整个人僵直。
“上回忘记问你了。”
“大小姐,没能让我死在监狱里,意外吗?”
上次在车里,陈枝都没敢直视他。
她挪着步子,唇瓣翕动,声带颤抖,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我……你、你怎么……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小姑娘泪盈盈看他,呢喃。
芒斯特军服加身,战功赫赫的徽章下垂坠着链条带,男人身躯庞大而威慑。
粗粝大掌攥握的枪支,彰显暴戾粗鲁,血狱而来的邪祟杀伐骇意,呼啸袭来。
一股浓郁的硝烟气息。
他讥讽道:“来看看被我干过的女人,准备如何顶着一张纯洁的脸嫁给别人。”
“想我吗?”他喉间溢出轻笑,淡淡的嗓音,无法掩藏冰冷。
陈枝腰抵在化妆台,毫无退路。
见她没有说话,芒斯特换了个问题:“那欢迎我吗?”
还是没人回答。
“果然狠心,都不乐意搭理我。”
他踱步走近,漂亮的婚纱被踩在军靴之下。
男人大咧咧拖过椅子,野驯不羁坐下,观赏她的战栗。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把你……啊”
故意长腿一挪,婚纱的拖力让陈枝踉跄跌倒。
“啧啧啧,瞧瞧。”边说边笑,他居高临下,用靴子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怎么哭成这样?嗯?……留着点力气,一会儿干的时候再哭。”
陈枝哽咽,迅速捂住呜呜的嘴巴,身体止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