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间,耳膜已经可以听到心脏疯狂而剧烈跳动的声音。

这个程度让他舌尖麻木,浑身发冷,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大脑已经控制不住四肢。

他咬紧牙关,愤怒瞪大猩红双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应亚莱半倒在地上,攀住树想站起来。

“别发怒啊,加速血液流动您这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芒斯特觉得自己是位十足的绅士,看他绵软踉跄,甚至出手虚空要揽着他。

“你要,害我……”

“应叔,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我实在是……”男人叹了口气,怜悯看他已经扩散无法聚焦的瞳孔,猛地左手掐住应亚莱的脖子。

青筋凌厉,虬结肌肉,纹身遍布。

“我实在是太善良了你知道吗,嗯?”

“可你太自负,看不上我。”他笑得邪性,凑近说,“没有人能阻止我拿到化工厂,我在陈家忍辱负重设局十年,谁挡,谁就给我死。”

应亚莱面颊通红,此刻他难以呼吸,血压飙升。

湿汗淋漓让他越发眩晕颤抖。

看他这么可怜,芒斯特耐心异常:“你是不是想问,明明是日常的刻度打胰岛素,怎么就多打了呢?应叔,但凡你多看一眼注射液就会发现,刻度数字调密集了好几个单位呢。”

男人歪头,看死人一样:“我只不过用了瓶香槟稍加引诱,你二话没说干了半瓶。多打胰岛素又酗酒……哇哦,你有没有听到上帝在召唤你。”

酒让血液加速新陈代谢,胰岛素吸收更快。

如果不是芒斯特掐住他脖颈的手,他已经彻底站不住了。

得病多年的老人,胰岛调节功能早就没有了。

“畜生……下、下地狱……”

“哦对,你作恶一辈子,确实上不了天堂。”

嗤笑一声,扼制的大掌松开。

‘咚’一百五十多斤的男人轰然倒地。

许是觉得无趣,芒斯特用那剩下的半瓶酒直接倾洒在他身上。

衣服被液体浸湿,浓浓酒味并不好闻。

“你放心,嫂子有人照顾。说起来也多谢你这些年的细心呵护……帮拓昂跟嫂子的孩子养那么好。”

“叫你声爸爸,也该安息闭眼了不是?”

落入耳朵里的真相是最后一把致死的刀。

应亚莱嘴里含糊不清,他太阳穴青筋凸起,拼尽所有力气扑向他,可也不过是稍稍挪动了半步。

而男人只是狂悖摇头,“应叔,下辈子投胎可别来泰兰了。”

注定成为权斗之下的牺牲品。

倒地的人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遮天蔽日的疏影因着日头转变透出几丝阳光,芒斯特眯眼看这微弱的光。

快结束了,他就要亲手捣毁陈家炼狱之门。

希望未来,可以拥有好梦。

梦里只有温软氤氲的小姑娘,远离千疮百孔的无休止勾结走私暴乱。

男人背影停滞,傲然昂首打了个响指。

林中走出几名士兵,扛着应亚莱进入窑炉。

‘哗’

大火腾起,一个半小时后,就会有人发现。

调查结果也只会表明,应亚莱身体原因在神志不清下跌入窑炉,被高温烧成灰烬。

……

……

直到陈耀文寿宴开席到结束,应亚莱都没有出现。

他虽然不是陈家人,但这辈子跟着老爷子打天下,辈分极高。

陈耀文让人去他房里三催四请都没影,脾气也有些上来了。

客人离开,乘月色皎洁在村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