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原本安静的四周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无数身影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一个个手持兵刃,凶神恶煞地向着众人扑来。

那些负责保护马车的护卫们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数量如此众多且悍不畏死的山贼,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尽管拼尽全身力气奋力抵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但终究还是因为寡不敌众,慢慢地处于下风。

许令舟此时眉头紧紧皱起,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身前不断袭来的刀剑一一挡开。

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周围的环境,一边紧张地抵御着山贼们凌厉的攻势,一边焦急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他心中疑惑,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人怎么到此刻还未现身?

反倒是来了这么一大群凶残的山贼,难道说计划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华丽的马车厢里,白锦书正悠然自得地双手抱胸,后背舒适地倚靠在车厢壁上。

她耳朵轻轻颤动了几下,即便不撩开车帘向外张望,凭借敏锐的听力,她也能清楚地知晓外面正在发生的激烈战况。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笑容。

这一箭下去,对于许令舟来说,充其量不过是他曾经对原主造成伤害所应付出的些许利息罢了。

若是连这么一点点痛楚都无法承受,那么接下来等待着他的折磨与苦难,他又怎能熬得过去呢?

坐在一旁的柳如眉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愉悦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轻声开口问道:“夫人,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听到这话,白锦书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担心什么?”

柳如眉撩起帷幔,看到外面战斗激烈,鼻尖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她“唰”的一下将手中撩起恶毒帷幔放下,忍着胃部泛起的恶心说道:“外面的那些山贼凶神恶煞,而老爷此次出行所带的护卫数量实在有限,夫人您就不担忧自身的安全吗?”

白锦书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的夫君武艺高强,他必定能够护得我们周全。”

言罢,她便毫不犹豫地闭上双眼,开始佯装小憩起来,似乎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方才所说之话绝非虚言。

上辈子这些山贼就是柳如眉找来的,这辈子柳如眉被她收拾了一顿变得胆小不敢有所行动,那她就给山贼送去消息。

以黑风寨山贼的贪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罪魁祸首柳如眉可恨,山贼跟许令舟也同样不无辜。

对于这些曾经给原主带来无尽痛苦的人,白锦书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三方人马必须全部到场,缺一不可。

如果其中任何一方缺失,那么这场精心策划的好戏便会失去其原本应有的意义。

毕竟,原主曾经在那凶残无度的山贼手中遭受过无尽的苦难折磨,若不让许令舟和柳如眉亲身经历一番同样的遭遇,又怎能称得上公平呢?

“可是……”柳如眉似乎仍心有不甘,想要继续辩驳些什么。

但当她瞥见白锦书已然紧闭双眼,一副不愿再多听一句的模样后,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再也不敢轻易开口。

她倒不是担心白锦书会被山贼掳走,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柳如眉的眼珠滴溜溜地急速转动着,脑海里不停地构想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

万一待会许令舟与山贼交手时不幸落败,自己究竟该采取何种策略才能在山贼的凶狠攻击下侥幸保住性命呢?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有意无意地瞥向身旁看似安静沉睡的白锦书,心中暗自盘算着一旦情况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