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时无刻不觉得累。最初的时候只是因为频繁的性接触而累得腰酸背疼,可是後来,温海林渐渐地不那麽频繁地回家了,偶尔回来也不见得会抱他。其实就算顾雅不说,温瑞也明白的。他的枕边除了他,总还是会有其他人。他也曾挺努力过,努力地讨他欢心,再疼也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地哼哼。温瑞试图用不作为地承受来挽留住温海林的心,可是现实狠狠地打醒了他,告诉他这是行不通的。温海林或许最爱他,可是永远不可能只爱他一个人。
温瑞觉得累。他不想再这样无谓地纠缠下去了。他也已经不是小孩子,如果温海林不能放过他,难道他就要任凭自己在疲惫、猜疑和痛苦中耗尽这一生吗?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温海林过一辈子,但是流连花丛的温海林让他觉得害怕和绝望。人都是会老的。谁都不能保证,在温瑞的眼角渐渐浮上皱纹,身体也不再柔软的时候,温海林会不会遇上更好的,并为此,轻易地放下他。
温瑞对自己没有信心。挣扎了十几年,现在他想要放弃了。尽管不舍,但至少现在还能做父子,总比在以後漫长的光阴里磨尽感情後,被狠狠一巴掌拍开,做陌路人来得好。他至少偶尔还能躲在温海林的怀里撒娇,喊一声“爸爸”。
温瑞低落的情绪,让温海林心疼得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他用手撑著墙壁,在温瑞的上方造成一片浓重的影子:“瑞瑞。”温海林叹息一般地喊他的名字。温瑞忍不住,抬起湿润的眼睛看他。其实,他害怕的原因,说到底都基於他自己是这样地爱著温海林。他想要独占他,让温海林只属於自己。这样近乎绝望的贪婪,在每一个温海林不在的夜晚,都疯狂地折磨著他。温瑞像个精神病的病人,他流著泪,颤抖著去摸温海林的脸,又一次轻轻地向他抱怨:“我好累啊,爸爸。”
温海林心疼得不敢去碰温瑞,只能随他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胸膛。温海林感觉到了温瑞久违的泪水,听著温瑞低声抽泣的声音,他没办法不痛恨以前的自己为什麽这样迟钝。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伤温瑞伤得这麽深。温海林不想放弃,他想要补偿的,可是无论他怎麽保证,温瑞都只是沈默著流泪。
一次行窃,终身是贼。温海林的心一点点地沈下去。他开始和温瑞一起,觉得绝望。
猫腻27
但不管怎麽样,把事情挑明了说,终究还是有好处的。接下来的日子,温海林的应酬明显少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维护著他与温瑞之间的这份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又让温瑞往歪了想。以致有一天,公司里的女主管打电话来,温海林都要回头和温瑞解释:“公司的人,是来请示年终会议的。”温瑞正在吃饭,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温海林挂了电话,又再次解释:“真的是同事。”温瑞一脸的莫名其妙。等到温瑞的脑门上都快浮现出“关我屁事”的大字了,温海林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温海林的小心翼翼,温瑞看在眼里,却不多说,他依旧固执地坚持著自己的主张,每每到了要上床睡觉的点,无论温海林明示暗示地想留下来,他都是客客气气地送客。这种刻意保持的疏离,让顾雅都忍不住要给温海林喊屈。
“温瑞,你爸近来是真的惨。”温瑞和顾雅的关系本身就亲近,加上上回,他又欠了顾雅那麽大个人情,於是两人越走越亲近,顾雅成了他屋里的常客,说话也越来越不注意,整个嘴上没带门的。温瑞给她倒茶,听她继续说:“现如今他是煎熬备受,连我们这些女秘书都想著避嫌呢。”顾雅看温瑞咧嘴笑著,感叹道:“一物降一物,我看温先生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温瑞不置可否喝自己的茶,心里估摸著顾雅拿了那人多少好处,怎麽回回来,变著法得给自己灌迷魂汤,可嘴上却少不了忽悠:“我哪有那本事,他也老大不小的,是该收敛,注意一下身体。”顾雅也在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