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留下的话却萦绕在潘美莲耳边。

她回到病房轻轻关上门,重新坐在病床边唯一的椅子上。

床头柜边,刚才被她削了一半的苹果暴露在外的部分已经氧化变黄,只剩下还没削开的那半边,仍旧鲜脆。

潘美莲抱头盯着那颗苹果,脑海里女儿和聂振宏的话交织在耳边,不断摧毁着她已有的认知。

在长久的挣扎之后,她终于再度抬起头,站起身悄悄地走到已经睡着的女儿身旁。

与她年轻时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蛋上还带着未痊愈的苍白,闭上双眼的小丫头没了往日冲她嚷嚷的精气神,看上去恬静了不少。

只是潘美莲一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眼前总会重叠她跳楼时的样子――也是闭着眼,却像是了无生息,再也救不回来。

她每每一想到当时的险境,就会从梦中惊醒,生怕一眨眼女儿真的就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