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郁再三叮嘱二黑不要乱说,却没想到班上的同学看到他俩进了派出所,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把这事八卦了出来。
当时正好是午休,班级里的人都在,许多同学围过来关心他,被他含糊地糊弄了过去,原本以为这事已经结束,结果二黑私下跟女生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把怀疑宋河的事抖了出去。
宋河在班上人缘不好,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他,于是借着陶郁这事四处宣扬,暗搓搓地拉帮结伙,排挤孤立他。
那时候的孩子还没有校园暴力的概念,只觉得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算不上欺负,殊不知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扎在人身上才是最疼最狠的。
“二黑!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谁让你去传这种谣言的!”陶郁知道这事后又惊又怒,把人拽到小树林里质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二黑红着脸小声辩解道:“而且……他确实有很大嫌疑嘛。”
陶郁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押着二黑去道歉,谁知走到一半正巧碰见被高年级欺负的宋河,他俩急中生智喊了声主任来了,这才把那些人吓跑。
陶郁跑过去搀扶歪倒在地上的宋河,却被对方一把推开,他坐在地上无措地看着宋河,嗫嚅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说那些的,我已经和同学们解释了,大家以后不会再议论你了。”
二黑也跟着道歉:“话是我说出去的,你要是不解气,打我骂我都行。”
“惺惺作态!”
宋河并没有接受两人的道歉,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踉跄着走了。
晚上陶郁心事重重地回了家,盘腿坐在小炕上发呆,正出神的时候突然听见石子砸玻璃的声音,他连忙推开后窗,只见一道白影在月下快速闪过,随后消失在了前方茂盛的庄稼地里。
陶郁立刻披上外衣,从后窗跳了出去,一路小跑溜进尚且翠绿的玉米地,在整齐的田垄里穿行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一片空地,看见银狐正蹲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两只前爪高高举起,做出类似叩拜的动作。
陶郁不敢出声打扰,静静坐在一旁看银狐拜月,内心止不住地好奇。
刚来乡下那几天,外婆给他讲过许多民间志异,恰巧说过山间成精的狐狸通过拜月吸取月华修炼道行的故事。
他以为传说就是传说,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有幸看到。
银狐完成叩拜,转身走到陶郁身边坐下,冲他低叫了一声,仰头望向夜空。
陶郁凝望着满天星斗,不由开心道:“大狐狸,你是让我看星星吗?”
银狐微微点头,抬脚往他身边挪了几步,随后慢慢趴下来,将下巴垫在他的脚背上,一派闲适地眯了眯眼睛。
陶郁看着近在咫尺的银狐,以及那身雪亮的皮毛,按捺不住躁动的内心,悄悄抬起手摸了摸那尖尖的三角耳。
银狐动了动耳朵,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脚趾。
陶郁痒得笑出声,将双手放到银狐身上抚摸起来,起初只是克制地摸了摸脊背,后来渐渐放开手脚,又是揉脑袋又是捋尾巴,两只手忙得不亦乐乎。
银狐任他揉搓,偶尔抬起尾巴拍拍他的屁股,算是礼尚往来。
陶郁挠着银狐的下巴,得寸进尺地求道:“大狐狸,我可以抱你吗?”
银狐打了个小呼噜,就地跳起蹦到他的膝盖上,满足了他这一愿望。
陶郁兴奋得不知所措,两条手臂轻轻圈住银狐,低下头蹭了蹭它的脑袋,“哇,大狐狸你的毛好软好香啊!好像绸缎一样,真想把你永远抱在怀里。”
银狐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脑袋,抬爪搭在他的胸口,舔了舔他眼角的黑色泪痣,明亮如星的兽瞳专注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