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陶郁知道此时应该装傻充楞地糊弄过去,可他颤抖的身体根本停不下来,反而随着裴槐的靠近抖得更加厉害。

他没有胆量质问裴槐,只能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避开那深沉的目光,哑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没事。

裴槐静立片刻,似是欣赏够了他的狼狈姿态,懒散地坐下来把他拥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颤抖的唇瓣,而后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了最冰冷的话语。

“瑞瑞,你都知道了吧?”

陶郁刹那间僵住了身体,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惨白的脸庞几近透明。

“瑞瑞”是外婆给他取的小名,他父母都很少叫,裴槐又怎么会知道。

而这声“瑞瑞”,他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熟悉。

陶郁一时想不了那么多,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拿起晁然留给他的符纸,孤注一掷地往裴槐身上按去。

裴槐嗤笑着握住他的手腕,眸光里一片冰冷,“瑞瑞,你好狠心啊。”

跟从前一样,无情又自私。

裴槐从他手中抽走符纸,慢条斯理地将它们撕毁,雪花似的扬到他身上,仿佛是在嘲讽他的愚昧与不自量力。

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就这样被摧毁,陶郁绝望地闭上双眼,低声啜泣起来。

“别叫我……我……我不认识你……”

裴槐抱住他瑟缩的身体,语气似是遗憾地说道:“宝宝怎么忘了呢?”

陶郁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小声打着哭嗝,偏头躲避不断落下来的吻,泪珠子跟断线似的顺着腮边往下淌。

“呜呜呜……不要杀我……不要……”

他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玩弄过别人的感情,为什么噩运总是缠着他不放,连他最后的避风港都要摧毁。

裴槐见他哭得厉害,缓了语气轻声安慰:“瑞瑞别怕,我不会害你。”

“呜呜……你骗人。”陶郁习惯性地撒娇,又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于是咬着嘴唇不说话,身子仍旧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忘记,从前的自己是怎样沉溺在包裹着砒霜的甜言蜜语里,才会被人蒙蔽住双眼,害死了无辜的孟晗。

“你……为什么要杀她?”陶郁战战兢兢地质问,颤抖的声线里没有一丝气势。

裴槐倒是很淡漠地回道:“谁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呢。”说完又轻轻笑了两声,“瑞瑞,每天早上的牛奶好喝吗?”

陶郁起初愣了几秒,随后惊恐地睁大双眼,“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裴槐恶作剧一般地笑着,伸手逗弄着他不停颤动的睫毛,“不用害怕,只是一点让你离不开我的东西,对身体没有害处,瑞瑞每晚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低沉暧昧的嗓音犹如情人间亲昵的调情,可陶郁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怨毒。

彻夜情意绵绵的交缠不过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难怪他每每被裴槐触碰就会浪荡得不能自已,原来是让人下了套。

陶郁回忆起每日清晨那些被自己喝下的过分黏腻的液体,顿时如鲠在喉。

裴槐恶劣地笑出声,“不是药,是狐妖的精液哦。”说着将手指搭在左半边脸上,语气森森,“想看看我真实的样子吗?”

刹那间,裴槐的双眼中泛起猩红的血光,密密麻麻的银色毛发从左半边脸上钻出,锋利的尖牙白惨惨地露在外面,俨然是一个半人半妖的狐脸怪物。

陶郁尖叫着推开裴槐,从沙发上滚落,摔在结实的地板上撞得头晕眼花。

裴槐保持着一半人脸一半狐脸的状态,像小动物似的歪了歪头,咧开嘴冲陶郁笑了笑,模样说不出的惊悚怪异。

陶郁被吓得魂飞魄散,抱着脑袋嘶声尖叫,“你不是学长!滚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