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璐道:“牠似乎在说不是呢。”

甚霄尘继续一本正经地瞎编道:“书上也并未记载五毒犰具有毒性,牠肯定是不想让人得知牠的特殊之处。”

五毒犰挥舞著短小的前肢,又举了举扁尾末端的毒针,气急败坏地跳脚。

封璐却并未关注于牠,只不解地问道:“但牠为何要隐瞒呢?”

甚霄尘目不斜视地道:“说不定是怕被人剖开研究?我就还挺想试一试的,反正牠现在是我的魔宠,只要不真的弄死,我就不至于遭受契约反噬。”

五毒犰闻言,一身鳞片、绒毛都炸得蓬起,却不敢再发出声音了,只沉默地瞪著甚霄尘。

封璐却迟疑地道:“还是别了罢,毕竟也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生灵,养著就是了。”

五毒犰愣了愣,又离封璐近了些,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甚霄尘心道:这东西可一点也不无辜。面上却不置可否,只道:“看牠表现。”

谈话之间,师徒俩回到了临溪镇。这会已过了亥时,镇民各自返家安歇去了,师徒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到了悬著“吴记药房”招牌的双层小楼外,只见药房门扉半掩,房裡还点著灯。

封璐敲了几下门板,便自行推门而入。进屋后,右半侧是整面的药柜与柜檯,左侧则有供客人等候用的矮凳、茶几,再往裡走则是灶间,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

吴大夫点著烛火,在茶几前的矮凳上等候,见到师徒俩进屋,他随即起身拱手一礼,道:“见过两位仙长。夜已深,我让内人带著犬子去睡了,还请两位仙长莫见怪。”

吴大夫此刻一板一眼的模样,似与先前有所不同,封璐也未点破,只笑道:“吴大夫多礼了,是我等不请自来,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姓封,单名一字‘璐’,你可直呼我名,若当真介意,唤我封璐真人便是。”

吴大夫仍不敢怠慢,随即请封璐和甚霄尘落座,亲自斟了茶。甚霄尘却道:“你这裡应该有能煎药的地方罢?可否借我一用?”

吴大夫愣了一下,便同意了,反而是封璐问道:“你不是才刚把草药识别全了吗?这是要做什么?”

甚霄尘道:“师尊答应过要替我试药的,忘了吗?”

封璐当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困惑地眨了眨眼,甚霄尘却仍理直气壮地盯著他,使得封璐十分心虚,最后封璐退了一步,道:“……那你就去罢?”

甚霄尘这才走了。

吴大夫在一旁看愣了,直到甚霄尘的身影消失后,他才终于笑出声,道:“真人和您的徒弟真是亲近,一点架子也没有。”

封璐笑道:“他素来如此,我也拿他没辙。”

吴大夫忍不住道:“我自己著了风寒时总不太上心,内人也是这般盯著我服药,说什么要先治好自己才能继续帮助患者……怪不得我方才感到这般亲切。”

说罢,吴大夫似乎放鬆了些,才终于轻叹了口气,道:“这回镇上疫病来势汹汹,我始终谨守医篮陞家本份,兢兢业业地治病,却还是未能救回所有人,反倒还被病患家属记恨上了。长久下来,镇裡人大约也是慌了,才会笃信瘟神之说。我从不信有瘟神,但不瞒真人说,我方才跟著您走了一段,到了九霄观那,见到了天现异相……我想问真人一句,镇中是否真有妖鬼作祟?”

封璐了然一笑,道:“确实是有凡人处理不来的东西,但他们与镇中疫病关係不大。如我先前所言,临溪镇只是时运较低,相信吴大夫您也已经尽力了,切勿自责。”

吴大夫如释重负,又歎惋了一阵,方道:“其实我们镇子原先也受仙门庇佑,镇裡人多少听闻过修真之事,只是庇佑我等的修真门派,这些年无缘无故不再接受供奉,也不再派仙长来巡守了,镇中人一方面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