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本城主将于巳时二刻,从城主府中的地道前往鬼兵俑,他若想跟来,便得准时到。此外,虽然算不得什么报酬,但二位仙君在我荣锦城期间,一应支出均由城主府承担,请仙君至少在城中待到七月十五,如若此行顺利,本城主必将宴请二位。即便不顺遂……届时也该有了结果。”
此时行船速度渐缓,宝船即将入港,门外有人轻声唤著“城主”。万丞颖缓缓起身,奉上一块朱红珊瑚玉雕成的令牌,一礼道:“诸事繁杂,恕本城主无法一直招待二位,此物是本城主的令牌,城民皆知见牌如见我,二位凭此物记帐便可。”
甚霄尘伸手接过,万丞颖便匆匆离去了,她在转身时立即换上严肃面孔,又成了那名雷厉风行的城主,丝毫瞧不出她对兄长与城民的殷切担忧。
封璐振了振衣袍,起身道:“一会赶紧联繫莲生罢,虽然巧合得有些可疑,但总算弄清城主的态度了。”
甚霄尘随他起了身,道:“岂止是可疑,那万丞羲遮遮掩掩,反倒激得城主什么都说了。”
封璐原本正要走向舱外,闻言脚步一顿,道:“你认为他别有用心?”他思索片刻,又自顾自地接言道:“也是,他的言行确实有些不自然,可我们在海上撞见他遇袭,也并非他能算计之事,再说了,他又能算计我们什么呢?”
甚霄尘也说不上来,只得撇了撇嘴,耸肩道:“我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封璐抿嘴笑了下,又道:“说起来,我先前倒未曾听闻‘灭魔君’威名,今日也算增广见闻了。”
甚霄尘连忙望向他,见封璐面色如常,不觉鬆了口气,道:“没什么可说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过是为抵销罪业所做的走投无路之举。”
封璐垂眸道:“你在魔域走闯的日子,想必也并不好捱罢,我竟未曾听你说过。”
甚霄尘回顾那段腥风血雨的岁月,却觉千篇一律,一日日也就那样过去了,谈不上辛苦不辛苦,便道:“师尊当时卧病已久,早已自顾不暇,我怎么可能还说这些让师尊再添烦恼?自然是未曾提起过了。”
封璐听了却觉心酸,便上前搂住了他,道:“过去种种便罢了,你要记得,今后有我与你同甘共苦,无论风雨飘摇,抑或是平淡如水,我都同你一起过。”
甚霄尘愣了愣,心道封璐总是能这么轻易地允诺,令他安心,也令他叹息。他嘴角勉强勾了勾,同时伸手回拥,在宝船的随波摇晃当中,沉醉于世上最令他感到安稳的怀抱,半晌方道:“待今夜罢,有些话我想郑重地对你说。”
封璐不明白有什么不能在此说,但他愿意按徒儿的步调来,便轻抚著他脑后的黑髮,轻声道:“嗯,我等你。”
二人相拥了好一会,方携手走上甲板,此时宝船已靠岸,万丞羲被搀扶进马车,万丞颖则在训斥以吴影为首的一干护卫,而在她身后,却有另一小队半妖兵列队候著,其中为首男子生得俊美,一头火红长髮令他尤为醒目。
封璐见了他,便道:“他似乎就是方才那隻红鸾。”
甚霄尘接言道:“此妖身上具有凤凰血脉,尾羽和寻常红鸾鸟不同,据说凤凰真火能抑制怨灵,他大约就是城主此行的倚仗。”
封璐忽道:“对了,莲生!”
甚霄尘嫌弃地取下了腰间藕人,朝它唤道:“喂!我和师尊见到城主了,你若听见了,便立刻赶去城主府,城主会带你进鬼兵俑。”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藕人另一头也并无回音,使甚霄尘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蠢货,直到他将藕人繫回腰间时,那藕人才忽然亮了起来,道:“你小声点,球球牠睏了,才刚要睡下呢。”
甚霄尘嘴角抽了抽,道:“我管牠去死。我方才所说的话,你可都听清了?”
藕人传出酥脆之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