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王有所欺瞒?不怕就此回不了仙界吗?
可他心裡其实一清二楚,封璐确实不怕。在封璐温润平和的表面下,有著即便与天道相抗,也未曾退却的傲骨,不惧天罚,不惧死生,总能以举重若轻之姿,为珍视之人撑起一片天地。
甚霄尘将胆怯的话语嚥了回去,低声道:“没什么,许是我多虑了。既然师尊愿意,便将那花籽取来用罢,再几日就要到荣锦城了,还是趁此时先行整备为好。”
说罢,他便从封璐那取回储物袋,拿出了封有花籽的冰匣子。
封璐一时有些拿不准徒儿的意思,他总觉得霄尘并不乐意,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踌躇之际,甚霄尘已将冰匣递给了他,冷静地道:“我在一旁替师尊护法。”
封璐接过了冰匣,决定暂且不去多想,深吸一口气便揭开了匣盖。那颗瑟瑟发抖的花籽立时飞了出来,依偎在他掌心,寒颤因此逐渐平复下来,但它的灵光却摇曳不定,似是仍然感到不安。
封璐在矮榻上盘膝而坐,将掌心置于下腹丹田处,同时运转起自身灵力,雪白的髮丝与袍袖无风而动。片刻后,封璐便感受到了牵引。
先前那朵九瓣玉荷花残留了几丝茎脉在他体内,此刻它们便如随流飘摇的荇草,与那花籽相互招引。
花籽适应了一会后,似乎并不感到排斥,便顺应牵引化实为虚,进入封璐的丹田中。
甚霄尘按捺著心头的不安,始终一语不发地紧盯著他,不料封璐立刻就睁了眼,与他担忧的目光撞了个正著。
甚霄尘讶然道:“……这就完了?”
封璐也有些不敢置信,不由伸手按向腹部,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身子好似……踏实了些?”
甚霄尘又问道:“那花籽如何了?”
封璐答道:“似乎安稳地睡过去了,与先前那朵花并无区别,安静得很。”
甚霄尘眯起眼端详了他好一会,又抓住他的手把脉。封璐笑著任他探查,直到甚霄尘的灵力在他体内探完一圈,封璐才忍不住倾身向前,吻向他紧皱的眉心,道:“如何?这下能放心了?”
此时已过申时,斜阳映入窗櫺,将封璐的双眸照成剔透的琥珀色,看上去分外通透包容,似乎即便不必言说,封璐也能明白他的一切担忧。
甚霄尘心头一暖,却迴避了他的目光,垂眸低声道:“难道师尊打算用这个来打发我?哄孩子似的。”
封璐意会过来,改而捧住了他的脸,轻笑一声道:“还说不是孩子?你这难道不是在讨糖吃?”
说罢,封璐便阖上了眼,凑上去轻啜甚霄尘的唇瓣,有如彩蝶戏花,却又带著珍重之意。可当他感觉哄好徒儿了,正欲退开之时,甚霄尘却按住他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品嚐起他的唇,软舌追逐间,二人的吐息不由急促起来,难分难捨。
好不容易分离之时,封璐伸手撩开甚霄尘汗湿一片的额髮,悄声道:“不如……今晚再试试?”
甚霄尘瞪眼看向他,拒绝道:“不可。”
封璐颊上红晕更甚,微赧道:“好罢,我不过是怕你羞于提起,便开了这个口……”
甚霄尘见他这般顾虑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惭愧,便又轻轻啄吻了下他的唇,道:“再过几日罢,我会安排一个恰当的时机,届时那花籽也该稳定了。”
封璐笑道:“这还得看日子不成?”
甚霄尘挑眉望了他一眼,正色道:“灵船上过于拥挤,只怕隔牆有耳……总而言之,我会安排便是了。”
说罢,他不再看向封璐,随手整了整衣冠便霍然起身,这番举动让封璐看得愣了下,不知他要做什么,甚霄尘却径自取过那碗没用上的汤药,道:“我去把汤药倒了。”
随后他当真端著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