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节?”
纤婗道:“封仙君有所不知,荣锦城习俗与他处不同,每逢七夕到中元期间,便会举办花灯节。人们会在入夜后戴上面具,提灯出游,与妖鬼同乐。”
封璐微讶道:“与妖鬼同乐?这话又是怎么说?”
纤婗道:“荣锦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城民尊敬战死的兵将,并相信兵将会化作鬼兵永远守护荣锦城,而花灯节正是鬼兵的休沐日,鬼兵便会来到阳间与城民共度佳节,城民因此戴上各式面具,一方面为辟邪,一方面也为欢迎鬼兵来归。”
甚霄尘听罢,冷哼了声道:“一会是鬼兵俑,一会又是怨魂,这会还有个不伦不类的花灯节,这岂不是自招邪祟?”
纤婗道:“妾身已吩咐荣锦城分堂盯紧了,想来很快能有进一步消息。”她蹙了蹙眉,又道:“只是这花灯节行之有年,往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如今的城主曾拜入仙门门下,她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妾身实在不信她会与此事沾上关係,是否要遣妖去城主府问一句?”
封璐闻言眨了眨眼,接著望向甚霄尘,却在他眼中看见了同样的讶异。搭乘灵船的数日裡,他们已对纤婗有所认识,知她是位运筹帷幄的女中豪杰,虽然会领著属下玩闹,却也都极有分寸。
若迳行去城主府探口风,自然有可能打草惊蛇,这点纤婗亦不可能不知,但她却仍提出此事,显然心裡是偏向那位城主的。
师徒俩眼神交流后,便由封璐道:“妳对荣锦城更为熟悉,自然比我们清楚怎么做较好,那便劳烦妳了。”
纤婗微微一愣,似乎也有些惊讶他们会答应,接著才浅笑一礼,道:“是。”
一旁的莲生却忽道:“那怨魂确实与荣锦城有关,城主也知情,只怕问不出什么来。”
几人闻言纷纷望向莲生,只见他仍将五毒犰捧在胸前,双目低垂道:“我沿著那阴风追索,推算出了几桩事──那些怨魂正是出自于荣锦城,论理本该有件法器将祂们镇住,却有部份怨魂因故逃了出来,才会产生方才的阴风。”他忽而抬眸,疑惑地望向封璐道:“你应当能算得比我更清楚才是……也罢,由我先探一探。”
封璐愣了愣,忽道:“且慢──”
莲生却似乎并未听见,唸唸有词道:“这般庞大数量的死魂,为何会被拘在一处呢?难道是为谁殉葬不成,还一个个都身披甲冑,有如行伍……?啊,有了,原来是这东西镇住了祂们,可惜还有个阵法遮蔽了天机,算不准地方。可又是什么牵动了机缘,引我前来此地?是怨魂不平的悲泣?抑或是……?”
说话同时,莲生的白髮无风而动,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但他仍未停下,只微微皱起眉,像是因看不清而感到不耐。
甚霄尘也已瞧出不对劲,快步闪至他身侧,举起未出鞘的剑朝莲生兜头砸下,他出手之俐落,彷彿带著几分公报私仇的忿忿。
莲生不闪不避,拆骨剑却砸上了一层无形屏障,并未伤他毫分。一旁的蜘蛛妖纤姝见状,忙拍著胸口道:“仙君这是做什么?幸好莲生弟弟的衣服裡头,被我等精心缝入了几张防身符咒,否则他这么脆弱的小花妖,不得被您一剑给砸晕了!”
甚霄尘斜了她一眼,骂道:“妳们没瞧出他不对劲吗?快阻止他,别再让他算下去了!”
话音才落,五毒犰便惊叫了一声,原是莲生的左手忽然乾瘪下去,变得枯瘦如鸟爪,吓坏了在他怀中的五毒犰。
莲生却似乎未觉此事,仍紧皱著眉喃喃道:“……镇魂玉裡头的是什么人?为何与我这般相似?你是谁?”
封璐听到这句低语,没来由地心头一紧,立即目光一凛,手成剑指置于胸前,看准了莲生向外探询的神识后,便发出几道剑意将它们逼了回去。
他出手神速,纤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