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生偏头道:“可是不做的话,又如何知道何谓‘爱慕’呢?人界的诸多话本裡头,不也都写著美豔女妖看上书生,便与他春风一度,因此生情吗?”
封璐无语片刻,方道:“你在哪看的话本?”
莲生却顿了顿,道:“我也不知,依稀有这般印象罢了……许是在梦裡看的?”
封璐闻言,心情更加複杂了。他猜莲生时常挂在嘴边的“梦”,其实与他梳理记忆时接获的“信”一样,都是避开天道悄悄递来的消息,而有本事做到这一点的,自然只有已飞昇的仙人。
封璐心中暗道:究竟是哪位这般丧心病狂,竟然给小花妖看豔情话本?到底是何居心?
然而即便事态离奇,封璐却也是带大了几个徒弟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便循循善诱道:“既然只是梦,你便不用太过较真,说不准那是你还未化形之时,曾有谁唸话本给你听见罢了。你去问问纤婗她们,便知妖族并不会这般谈情说爱,你所说的情形只是为了採补精气,而非出于爱慕之情。”
莲生扬起眉,讶然道:“当真吗?”
上头又传来一阵嘻笑声,接著女妖们七嘴八舌道:“男子精气可是大补之物”、“几百年没干这勾当了,还真是怀念”、“可惜阁主不让我们祸害凡人啦,可怜见的,我等成天奔波,哪来你情我愿的爱人,本姑娘都多久没开荤了”。
莲生愣愣听完,才略为懊恼地道:“好罢,看来竟是我唐突了,抱歉。”
封璐见他诚心致歉,也觉得没什么可同他计较的,便道:“无事,你化形未久,自然有许多事不懂,只是往后这些双修不双修的话,可别轻易与旁人说了。”
莲生立刻双眸一亮,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对你说,姐姐她们都说你是好人,不会生气的。”
话音未散,房门便忽地被一股劲风震开,门后之人喝道:“好啊,我就想是哪来的小妖精,竟敢闯入屋内打扰师尊,果然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甚霄尘虽然死死瞪著莲生,手裡的药碗却也端得稳当,只是他捏得指节发白,让人生怕他会将药碗捏碎。
莲生却只愣了一愣,便抬起双手一摆,悬空的身子也跟著晃了晃,一面道:“我是替几位姐姐送东西过来的。”说著,他伸手接住从上头缓缓飘落的玉简,递给封璐后又道:“姐姐们说,此物妙用无穷,比你看的古老功法要强上许多,还请笑纳。”
封璐迅速用神识扫过,只见那玉简中满是春宫图,画中人千姿百态、花样百出不说,还全都是画的男子,不禁浑身一僵,面上发烫,却又不敢显露出来,只得假作镇定收起了玉简和功法,道:“多谢,物品既已送到,你便可以回去了罢?”
甚霄尘却已快步走来,皱眉问道:“什么典籍?为何师尊未曾向我提过?可是神魂有恙?”
封璐虽然已将东西塞进储物袋裡了,但这只储物袋本就属于甚霄尘,只得又将储物袋收进袖中,轻咳一声道:“没什么,我閒来无事,胡乱看起以往收来的功法罢了。”
甚霄尘对他熟悉无比,哪裡不知他此刻心中有鬼,偏偏莲生还正吊在窗外看热闹,让他心底更不是滋味,却又不想让外人瞧出来,这令他既恼火又有些难过──师尊究竟瞒了他什么?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封璐见他这般神色,立刻知道坏事了,便想不如就把储物袋交出去罢,丢脸有什么,让徒儿难过才是大事!
然而封璐还未付诸实行,灵船便稀罕地颠了一下,甚霄尘连忙把药碗护住。
窗外的莲生却没这般好运了,他一头磕上了窗框,额上和鼻头都浮起红印,惹得蜘蛛妖姐妹连声惊呼。
莲生却只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来这是他妖生头一回知道“疼”,竟也没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