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甚霄尘抱臂啧了声,转而威胁器灵道:“他的东西呢?还不吐出来?”
器灵微微瞠目,略显慌乱地比手划脚了一会,甚霄尘看不明白,只得允他开口,那器灵便道:“那护身符确实在吾手裡,只是──”
器灵难得语塞,甚霄尘等得不耐烦,又冷冷瞪了他一眼。器灵这才取出了一枚被烧去大半的护身符,不过即便忽略火灼痕迹,那护身符也已经陈旧,寻常人早就换一枚新的了。
器灵又道:“这是那狐妖烧的,不关吾的事。”
凤琪瞪大了眼,将只剩一角的护身符夺了过来,愣愣地看了好一会,终是将它收回胸口暗袋中。
甚霄尘猛地撕去器灵身上的黑符,在器灵逃回本体后又补上了一张,将祂彻底封了回去,接著拂去尘土般拍了拍手,一面道:“好了,既然已经替你把东西要回来,接著就该处置你了──”
他话才说了一半,便有几人自屋角窜出,一拥而上道:“二师叔且慢,他并没做错什么呀!”
甚霄尘眼眸一转,落到了几名听牆角的小弟子身上,冷冷道:“我都还未把话完,你们就敢上前阻拦,看样子该受罚的是你们几个。谁准你们半夜閒逛了?难道你们闯下的祸还不够多?”
几人支支吾吾了一会,仍是由方应真道:“师叔,我们不过是担心凤琪一时糊涂犯了错,这才悄悄追了上来,并非存心惹事。毕竟凤琪这人虽然有些冷淡,却绝非恶人……”
雀斑弟子见方应真有些心虚气短,忙接言道:“师伯,他这般孤苦无依,必是不得已才进了那破书院,这不能算错处罢?”
又有一名小弟子没头没脑地道:“师伯,他人真的不坏,先前在幻境裡头,还是他隔三差五给我施了洁淨诀,否则我便要髒成泥猪了。”
几人当中的小师弟见甚霄尘不为所动,灵机一动,转而对封璐道:“师祖,不如由您作主开恩罢,哪怕是让他做个外门弟子也好……”
封璐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们一眼,道:“我倒也有话要问你们。”
他那一眼可谓不怒自威,几名小弟子不由肃然听训。
封璐续道:“修练剑道已是千难万险,何况还想兼修丹道?你们究竟是真有这份觉悟,抑或只是三心二意,实则无意精进剑术了?”
他这话问得有些重,小弟子们纷纷嚥了嚥唾沫,无人敢答。
封璐自甚霄尘手中接过储物袋,从中取出一件古旧的卷轴,往空中一抛。卷轴自发舒展开来,继而扩展数倍,如一圈屏风将几人围起,细看之下,卷轴上的图样竟全是宝剑。
封璐信手没入画卷中,画上宝剑便被他取了下来,他又将那剑往甚霄尘手上一塞,甚霄尘便一声不吭当了他的剑架。
他忍不住对徒儿一笑,这才续道:“这卷轴裡皆是百裡挑一的宝剑,你等若改了心思,便从这选一把去作本命剑,自此再不要修行丹道了,如何?”
几名小弟子被玲琅满目的宝剑包围,不由看直了眼,甚霄尘在心底冷哼一声,心道:真没见识,当初师尊赐剑给他和大师兄时,他肯定没有这么矬。
岂料小弟子们纠结了一会,却无人上前取剑,反而彼此互换眼神,最后再次推出了小师弟,齐齐对封璐躬身一礼,接著由那倒楣的小师弟开口道:“谢、谢师祖赏赐,但这些宝剑虽好,修剑却是以剑术为宗,手中剑是否名贵却是其次了。再说我等即便拿了宝剑,也只怕会辱没了它们。”
封璐又道:“如此说来,你等已无心在剑道上登峰造极了?”
小师弟紧张地捏著自己的手指,又道:“这、登峰造极实在太过远大,我等并非无心精进,却也知晓自己天赋有限,再说,若拿了剑就不能再修习丹道,那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