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呢?我都替他们害臊,是不是该唸下清心诀了?”

韩歛听见这话稍微回了魂,茫然问道:“你说谁?哪位前辈?”

雀斑脸弟子木然答道:“还能有谁,那位不是二师伯的爱侣吗?至少师伯是这般介绍的。”

韩歛打了个寒颤,总算醒过神来,却瞪圆了眼喊道:“那分明是师尊啊!怎么可能会是……会是……”

柳墨清眼明手快地伸手揽过他,安抚道:“没事、没事,阿歛你冷静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歛在他怀裡愣了一会,复又挣扎起来,咕哝道:“不对!师尊如今记忆缺失,必定是哪裡出了错才会如此……该不会是二师兄做了什么,引得师尊误会了?不成,不成!我非得向他们问清楚不可……!”

韩歛平时性子软和,但此事涉及敬爱的师尊,他却难得坚定了起来,柳墨清只得将他抱紧了些,安抚道:“可师尊正在休养呢,阿歛先等等罢?”

说罢,柳墨清朝手下扫了一眼,示意他们悄悄退场,不要打扰师徒俩。接著便好声好气哄起韩歛,直到韩歛勉强点了点头,两人才一道进了船舱。

几位太鲲山小弟子并不聋,也都得知了封璐的身份,被这新鲜出炉的八卦弄得不知所措,在原地僵成了几条木桩。

此时甚霄尘却抱著封璐起身,欲往舱内走去,恰好与他们对上了眼,几位小弟子纷纷打了个寒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霄尘却若无其事地对他们道:“来个人,替我向柳阁主讨个地方安置师尊,快去。”

他这般坦坦荡荡,倒让小弟子们错乱起来,彷彿他们才是偷窥旁人情事的无耻之徒,满心只想掩面逃跑,不料脚下却似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动。

幸好,有位妖族侍女替他们解了围。她对甚霄尘行了个万福礼,得体地笑道:“阁主早已吩咐过,让我等收拾出了最好的舱房,仙君请随我来。”

服下丹药后,封璐再度沉沉睡去,他的神魂在此期间自发修复,待恢复到一定程度后,他便在识海中“甦醒”了过来。

他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内观自己的元神,摸索上头的伤。

剔透如琉璃的元神之上,残留著一道道天道压出的狭长裂痕,然而那些缝隙已被金色碎粉细细填补,早已复元了八九成,乍看有如金镶玉。

封璐鬆了口气,心道:看来九瓣玉荷花被夺之事,并未给元神添上新伤,如此一来,霄尘应当不至于太气恼才是。

确认元神无恙后,封璐才放心前去梳理记忆。此处先前像暴雨后混浊的溪水,他即便有心整理也没辙,此时紊乱的记忆却已沉淀下来,彷彿一座藏书楼遭遇地动,不计其数的书架被震倒,书卷堆出一座座小山,需由他一一翻阅,再分门别类放回架上。

万馀年的记忆实在太多,封璐感觉自己花了许久,才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是定的,半点也不焦躁,即便在其中看见了悲伤往事,他也感到无所畏惧,彷彿心底有根定海神针。

待他整理起最后一摞“书”时,却意外找到了一封“信”。此“信”散著纯淨白光,却十分眼生,封璐凝神感知了下,仍瞧不出此物的来路,这似乎并非他原有的记忆,而是才添入不久的消息。

封璐只得慎重以待,将神识沉浸其中,感知内容。

顷刻间,他来到一座梅林当中,时云生立在曾经共酌的那棵古梅下,朝他一笑道:“你来了啊。”

封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问道:“这是何处?”

时云生摇了摇头,道:“不可说。往后你自会知晓。”

封璐便也不问了,他望著时云生好一会,方摇头笑叹道:“我本以为若能再见你,该向你抱怨几句才是,然而今日得见,却只觉惭愧,没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