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清现身之处位于高空,炼丹的小隔间上又没有屋顶,比试中的修者很快察觉到异样,纷纷抬头望去,引起一阵骚动。
为避免伤及无辜,柳墨清在落地之时把自己缩小了些,变成只够驮住四、五人的身形,几位太鲲山小弟子因此被抛下,只得苦哈哈地御剑缀在后头,倒是凤琪不知何时昏了过去,便被留在狐背上。
甚霄尘对身旁的动静视若无睹,彷彿乘轿一般自得,见时机差不多了,他才动用法术放大音量,威胁道:“律、见、微!你若是再不放人,莫怪我将比试场全砸了!”
与此同时,柳墨清也往小隔间的薄牆抓了下去,并放出小团的狐火,让它们四下捣乱,比试场中炸炉之声接连传出,登时“热闹”了起来。
然而一阵骚动过后,却也并无其馀动静了,甚霄尘便一声令下,道:“去砸下一处!”
柳墨清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又提醒道:“阿歛,坐稳了!”
待到韩歛抱紧牠,柳墨清才再度奔驰起来,如狂风般衝向比试场东南角,故技重施烧出大洞,一头鑽了进去。
这回他们抵达了器师的比试场,此处只设了十来个擂台,却并非纯粹比拚武力,需由器师自行介绍作品的性能、威力等,故而当甚霄尘等人闯入时,台上舌灿莲花的器师们不由瞠目结舌,险些咬了舌头。
少数器师却把握了机会,喝道:“哪裡来的闹场狐妖!看我的收妖囊!”
“看我的金蛛捕兽网!”
柳墨清不悦地哼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本阁主看著难道像是能被收服的小妖吗,再没眼力见,也该算算我有几尾罢。”
韩歛立即蹭了蹭他的颈子,熟练地哄道:“我们阿清是最棒的!”
甚霄尘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砸了台子就去下一处,少浪费时间。”
柳墨清得了韩歛的鼓励,双耳都得意地竖了起来,昂首应道:“遵命!”
柳墨清旋即一跃而起,轻巧避过所有法宝,并凌空挥了几爪,擂台遂应声崩塌,随后牠便扬长而去,带著众人闯至下一处了。
如是重複几回之后,他们已将各处比试场一一砸遍,却仍在鼎中无头苍蝇似地乱转,甚霄尘的脸色越发难看,韩歛和柳墨清受他影响,言行都小心翼翼起来,唯恐触了他的霉头。
又过了一会,柳墨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同甚霄尘好好商量,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迫使柳墨清连忙煞住脚步,严阵以待。
那人神色淡漠,一声不吭地伫立著,彷彿只是恰好站在那裡,然而柳墨清不仅探不出此人的修为,甚至嗅不到他的气息,只觉出一股强烈的“异类”之感。
他们这一停下,太鲲山小弟子们也总算追了上来,其中的小师弟看清男子样貌后,便惊叫道:“就是他!他便是昨夜闯进屋裡的人!”
甚霄尘闻言挑了挑眉,道:“律见微的爪牙?让他亲自滚出来,否则就给我让路!”
那人却不动如山,过了好一会才淡淡道:“吾乃日月乾坤鼎之灵。多亏你等裡应外合,律见微的识海已受到重创,吾因此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必再为他所用。”
甚霄尘皱了下眉,不耐烦地道:“所以呢?你难道还是来道谢的?若真有此心,将我等放出去便是了,不必废话。”
器灵瞥了他一眼,忽然扬起手,四周霎时一片死寂。细看之下,原是参与比试的修者悉数消失了,就连太鲲山小弟子们也都不知所踪,只剩下甚霄尘、柳墨清、韩歛与陷入沉睡的凤琪。
甚霄尘环顾四周,以抱臂之姿不悦地道:“这是何意?”
器灵道:“虽然吾已摆脱律见微,却尚有一心愿未达成,暂且不能让你等离开──想来,你便是甚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