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不易脱身。然而,此人却连忙对他道:“抱歉了,是我一时分神没看路,你没事吧?”
凤琪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那人的目光竟然退缩了下,又接著打量了凤琪身上的书院弟子衣装后,慌张地解释道:“我不是什么可疑宵小!我不过是想来客院寻人,却意外迷路罢了!”
凤琪还未能做出回应,太鲲山小弟子间却起了骚动,有人唤道:“五师叔!您怎么会在这?”
韩歛定睛一看,从衣著认出了自家师侄,虽然没有一个眼熟的,但他还是赶紧乾咳了声、站直身子,努力把碎满地的师长颜面捡回来,佯作淡然道:“不必多礼。我是来找二师兄的,你们可知道该往哪走?”说罢,他转头张望了一会,似乎深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去了。
几名小弟子遇上性子最软的五师叔,非但半点敬畏之心也无,还立刻就生出了鬼主意。他们彼此望了一眼之后,由方应真道:“二师叔不允许我等打扰,想来也无暇招待五师叔,五师叔若是得閒,不如与我等一同到书院外转一转?”
韩歛立即肩头一垮,失望地喃喃道:“也是,二师兄那个脾气,肯定不会再让我进屋了。”迟了一会之后,他才抬起头问道:“咦,你们不是来参加比试的吗?怎么反倒要往外走?”
方应真见他上钩了,心头一喜,忙道:“师叔有所不知。我等在前来书院的路途上耗光了路费,无颜再向掌门师叔讨要灵石,只能自立自强了。”
韩歛同情地道:“你们能拿什么挣灵石?”
雀斑弟子接言道:“我等昨日试过卖丹药,却卖不出去,今日恐怕只能……卖身筹钱了!”
韩歛瞪大了眼,还未答话,便听见另一名弟子道:“呸!你才卖身!不过是去外头打擂台赚取灵石,能不能好好说话?”
韩歛这才愣愣地道:“打擂台呀,那赚的也是辛苦钱,我就做不来。”说著,他一面在心中叹道:晚辈们真是太有出息了,若是他,恐怕早就不知该如何是好,腆著脸写信向掌门师兄求助了。
方应真发觉话题跑偏,赶紧补救道:“毕竟也是我等太傻,灵石被黑店骗走大半,如今哪有颜面向师门求助。”
其馀弟子帮腔道:“若非出门时带上了辟榖丹,我只怕就要饿死在半途了。没有灵石真是万万不能啊!”
“这还不算糟,要是再挣不到灵石,我等连辟穀丹的材料都买不起,只怕真要客死异乡了!”
韩歛听罢便道:“你们真是太不容易了!这样罢,我虽不才,却也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几名小弟子以为盘缠要有著落了,眼睛都亮了起来,却见韩歛的神色忽然转为坚定,握拳道:“我、我也陪你们去打擂台!若我能胜出,挣来的灵石就全给你们作路费罢!”
方应真愣了下,讷讷道:“不,五师叔不必……”他在心裡呐喊道:五师叔您哪怕是借我们灵石都好啊!您那剑法使得还不如我呢!
韩歛却抬手道:“不必再劝,再劝我恐怕就要后悔了,还是一鼓作气出发罢!”说罢,他立刻转过身,朝著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
几名小弟子愣了愣,赶紧追上去唤道:“师叔,不是往那走!”
凤琪静静地目睹了一切,又在原地杵了好一会,才面色微妙地道了句:“这都是些什么人……”说罢,他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追上了太鲲山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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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甚霄尘带著封璐回房后,却也遭逢了难关。
封璐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始终紧抓著甚霄尘不放,他试了许多法子,却不见成效,反倒险些被蹭出火来,最后他还是只能提起扁壶猛灌几口,让自己镇静下来,又耗了近半个时辰将封璐哄好,才狼狈地单手掩面坐在床沿。
甚霄尘本也不是克己之人,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