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书院弟子不同的是,他的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即便是真正的丹门弟子,进境也未必有他这般快速。

他慎重地对几人拱手一礼,低头时露出了额角的一片火灼疤痕,不卑不亢地道:“在下凤琪奉院长之命,前来招待几位太鲲山的贵客,请随我来。”

他说罢便转过身朝书院中走去,而另两名书院弟子,则取代了方才受伤的同伴,继续核对来客身份。

太鲲山小弟子们却都看傻了,一时竟无人上前,甚霄尘便瞟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几个没听明白吗?还不速速跟上?”

接著,甚霄尘拉住了封璐的手,低声对他道:“走罢,我一会再向师尊解释。”

书院彼端,院长律见微猛然睁目,额上的冷汗缓缓淌落下来。他的双唇因方才的神识交锋失了血色,平时的冷肃威严荡然无存,只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将平贴在丹鼎上的手掌收回,而那尊半人高赤铜色丹鼎的光辉,也随之逐渐暗了下去。

他瞠目出神了好一会,才想起要收拾自身的狼狈模样,一面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甚霄尘现身的那一刻,律见微原先的计划便被全盘推翻了。原本他只想让书院弟子稍加为难太鲲山小弟子,随后再派得意门生去替他们解围,顺道以招待为由,监视那些太鲲山小弟子的动向。

律见微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甚霄尘竟会亲自前来……他明明听闻甚霄尘一直在魔域游历,带弟子的差事根本不该落到他身上。

至于与甚霄尘同来的那位白髮男修,甚霄尘虽然宣称是他的师尊,也就是太鲲山祖师封璐仙君,律见微却并不十分相信。

毕竟打从太鲲山正式立为一派之后,修真界已许久未曾有过封璐仙君的消息了,甚至有人认为封璐仙君已经殒落,然而甚霄尘都已这般介绍了他,即便那人只是冒名顶替,旁人也不好深究。

不过虽然律见微对此半信半疑,但出于自身目的,律见微还是将他视作真正的封璐仙君来对待,不敢有所冒犯。

沉思之际,他再次垂眸望向丹鼎。这尊丹鼎名为“日月乾坤”,乃是他师承的渺隐峰一脉传下的法器,然而这丹鼎倔得很,从来不肯认主,即便是渺隐峰历代传人,也都必须透过相应阵法,才能将神识烙上日月乾坤鼎。

然而方才太鲲山的小弟子一到,日月乾坤鼎立刻就躁动了起来,律见微不得不抛下贵客,匆忙赶来,这才发觉他烙在鼎上的神识有所鬆动,显然是丹鼎正在排斥于他,以便寻找其认可的真正主人。

律见微不由蹙起眉,轻声抱怨道:“老祖宗,我渺隐峰源远流长,传承古老,向来都是一脉单传以维持正统,从来不敢有闪失,为何您始终不认可我们这些传人,非要找外派的人呢?”

丹鼎并未回应于他,衬得律见微越发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也已习惯了,并不介怀,甚至续言道:“可即便如此,律某却仍比任何人,都要更期盼您认主的一日到来,即便对方已有师承也无妨……总会有办法的。”

他一面低语,一面想起方才透过神识窥见的甚霄尘,心道:过了一百多年,甚霄尘身上带著毒刺般的气质,倒是半点也没变过,还是一样令他感到刺目。可偏偏,百年前头一个引起日月乾坤鼎兴趣的人,也正是甚霄尘。

“为何非得是他……”

律见微眯了眯眼,随后重新调整神情、整理衣冠,直到让外人看不出他的丝毫破绽,才回到花厅重新面见贵客。

进入碧海书院后,五名太鲲山小弟子反倒变得噤若寒蝉,只不断互相使眼色,弄得眼睛都要抽筋了。

一来,他们总不好在书院弟子面前窃窃私语,二来,那两位捎带他们进来的“前辈”,修为也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