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霄尘却又道:“祂们说不准我是什么,也不知该降下何种雷劫,肯定还得拉扯一会。”

无悔镜狐疑道:“你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罢?什么时候做起铁口直断了?”

甚霄尘又道:“只怕仇家会比雷劫更快找上门。”

话音方落,海面上忽有数艘船影现形,船上扬著赤练、玄魃二位魔尊的旗帜,正是属于他们的战船。

无悔镜瞠目结舌,甚霄尘却只冷笑一声,并不诧异。

封禅圣山中,地动不止,旧碑连连震毁,碎石不住滚落,好似沉睡的巨兽甦醒过来,抖落了一身尘埃。玄魃、赤练二位魔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碍于面子只能按兵不动。

然而地动一连持续了数日,整座圣山都快被震秃了,就连当今三大魔尊的碑都开始龟裂,玄魃魔尊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以魔气加固自己的那块碑。赤练魔尊又咬牙等了一炷香,这才抛开了虚假的淡然,结起术法包覆自己的碑。

他们只以化身前来,力量有限,虽然不是没有其他底牌,却谁都不愿意先亮出来,只得费劲地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等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二位魔尊不约而同抬头望去,便见魔皇之碑裂出了丈馀宽的深痕,竟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一旦魔皇之碑崩毁,整座圣山都难以倖免。玄魃魔尊再度按捺不住,朝著仍在看戏的隳星魔尊吼道:“喂!你这小子不会真是来玩儿的罢!你不是诡计多端吗?有什么法子就赶紧使出来!”

隳星魔尊一哂,施以扩音术法悠然答道:“此话怎讲?我瞧二位前辈分明尚有馀力,还能派人到无涯海上围观渡劫,哪裡就用得上我了。”

话音方落,魔皇之碑又裂出了一道豁口,赤练魔尊脸色一沉,只得取出龙骨扇猛地一搧,结界术法随风延展了过去,他嚥下涌至喉口的鲜血,方道:“此地关乎魔道气运,你却这般儿戏看待,只怕迟早会受其反噬!”

隳星魔尊原先歪在步辇上,慵懒地托著下颔,听闻此言,他稍稍坐正了些,道:“说起来,我道侣有观气之能,他方才也替我看过了,这座圣山确实是魔道气运汇聚之地。可二位前辈难道真的甘心臣服于它吗?凭什么魔道气运要由它来分配?它是由何人所造?又是谁订下的规矩?”

玄魃魔尊眼见魔皇之碑倾斜过来,骤然暴喝一声,浑身虯结的肌肉疯长,转眼就成了半魔半人的巨兽,不情不愿地顶住了魔皇之碑,骂道:“少说他娘的屁话了!你直说不愿出力就是了,还讲这些弯弯绕绕的做什么!”

隳星魔尊又旁观了一会,这才从容起身,召剑在手,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位前辈要是还听不明白,那就休怪晚辈误伤了。”

二位魔尊同时一愣,赤练魔尊见他将剑出鞘,心底顿生不祥,问道:“那隻白蝶化身呢?你不是说带道侣来看戏吗?人呢?”

隳星魔尊笑了开来,将三尺青锋横于身前,答道:“自然是回安全的地方等我了。”

玄魃魔尊总算也品出不对,暴喝道:“你要干什么──!”

当是时,隳星魔尊手中利剑一斩,剑意凝成了巨大的剑影,直朝魔皇碑顶斩落,其势锐不可当,就连圣山的地动都为此停了一瞬。紧接著魔皇之碑一分为二,更剧烈的天崩地裂来临,隆隆巨响不绝于耳。

赤练魔尊也破口骂道:“你这疯癫的狗东西!竟敢私毁圣山!”

隳星魔尊无视自己制造出的混乱,慢悠悠地回步辇上等著,一面不屑地道:“什么圣山,分明是同圣渊一样的东西,封禅这词说得好听,但我等岂不是成了它的看门狗?再等一会就好,等它塌完了见真章,我就能回去找你了。”

-待续-

感谢阅读!这章刚好都是一点点不好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