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我,如今却又要我动手,这根本就──”
甚霄尘一愣,随后露出了几分懊恼,连忙伸手揩去封璐的泪,过了一会又愤然瞪向道澜,低骂道:“剑裡那个懦夫!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没见他都哭了吗?还是你没用到连后手都一败涂地?滚出来!”
封璐气息一哽,泪眼婆娑地望向甚霄尘,却有一隻虚幻的手自左后方探来,同样拭去了他的泪,道澜剑则自发出鞘,落到了那人的另一手裡,横在封璐身前。
那人朝著甚霄尘还嘴道:“但凡你能少说两句废话,他也不会落泪。”
封璐转头望去,见到了发著光的另一个甚霄尘──姑且称之为善魂,而善魂也垂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安抚的笑意。
对面那个──姑且称之为恶魂,见状却不满了起来,恼火道:“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最后一魄,果真是被藏起来了!简直比缩头乌龟还要会躲──罢了,要杀就快杀,但你得明白,我是为了封璐才向你投降,否则你连半分胜算也没有!”
善魂揽过了封璐的腰,不无挑衅地盯著恶魂道:“就不能认输得痛快一点吗?他选择的终究是我。”
恶魂咬牙道:“若没有我,你什么也做不到,早就被心魔暗算没了!”
“入魔的可是你!也不低头看看你那什么鬼样子,他能信你才怪。”
“我?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的是你罢?冒充剑灵躲在剑裡,难道还很光采了?”
“你以为这又是拜谁所赐?若不是你方才那一刀,我也不必以这般模样现身!”
“是你自己没本事,还敢主动招惹他,还夸夸其词说要保护他?笑话!你是瞎了眼,没看见他方才有多伤心吗?”
“你明知他伤心,还偏要说那些动摇他的话,你又能是存了什么好心?分明就是想看他为你难过,好平衡你在他心中微不足道的份量罢了!”
“那你又为何直到这会才现身?不也是存了一样的心思吗?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善类?”
善魂与恶魂夹著封璐争执,毫无间断的唇枪舌剑令封璐目瞪口呆,心中的五味杂陈一时都被冲没了,想制止却又无从开口,只觉眼下情景实在有几分荒谬。且封璐总觉得,他们的口吻好像越来越相似,竟有融为一体的迹象。
他们还未争出高下,若虚真人的金罩子却猛然扩了过来,将他们三人也护在裡头。若虚真人有气无力地传音道:“劳驾,我快撑不住了,你们还不抓紧时机破界吗?况且我师弟下落不明,你们要是还有精力争吵,不如替我去找找他──”
善魂和恶魂同时住了嘴,不甘心地瞪了彼此一眼,恶魂又道:“少废话了,动手!”
善魂二话不说,竖起道澜剑直指恶魂心口,封璐如梦初醒地跳了起来,展臂挡在二人之间,道:“等一等,当真非走这一步不可吗?”
恶魂神色一柔,道:“想来杀了我便是破出此界的关键罢?若能从我身上省点事,我并不介意受点皮肉痛。”
封璐蹙著眉望向恶魂,启唇欲言,善魂却快一步扬声道:“我们俩不是问过若虚了?他说在你被抛入小世界时,曾在千钧一髮之际更动此界规则──一旦‘我’濒死,小世界便会终止运行,成为突破此界的破绽。所以放心罢,我不会有事的。”
恶魂不甘示弱,挑眉道:“我虽信不了自己,却信任你留下的后手,也心甘情愿将一切交託给你,别怕。”说罢,他拉住了封璐的左手,小心翼翼而又带点讨好。
善魂瞪了他一眼,也与封璐的右手相扣,又道:“方才是谁说不要废话的?多嘴。”
封璐的双手分别被他们制住,正有些哭笑不得,鸟笼裡的心魔却厉声尖叫道:“……本座的心血!不准!你只差一步,就能被封禅为魔尊,就差那么一丁点,你就能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