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璐忙不迭跟上,不由道:“恕我多问一句,道友为何比我还要著急?”

若虚真人边走边道:“师弟是师母所出的独子,当年师母怀相不好,用了早年得来的一朵珍贵仙芝安胎,却使师弟从木系天灵根,转为更罕有的木灵圣体。”

封璐一愣,接言道:“传说中的医修圣体?”

若虚真人颔首,续道:“圣体辅以功法,可使灵力化为治百病的圣药,寻常伤势都不在话下,即便是性命垂危,也可藉双修之法治癒。而师弟又是个医痴,为治好病人往往不择手段,你说我为何著急?”

封璐一愣,不可置信地瞠目道:“即便是病人,也有亲疏远近之别,哪怕双修之法可行,也不至于……”即便若虚真人的担忧十分荒谬,封璐仍是在听见“双修”二字后乱了心神,将说到一半的反驳吞了回去。

若虚真人脚步未停,又絮絮地道:“当年我与师弟转投天元门,他那新认的师父觊觎圣体,想逼师弟与他不成器的嫡孙结道……我与师弟为此叛出天元门,门人一路追杀,将我等逼入此谷。我侥倖在谷中触发大能传承,打退了天元门追兵,却因此经脉尽毁。濒死之际,师弟便是以双修的手段,将我带离了鬼门关。”

封璐听到这,便明白他为何心焦了,想来那场双修虽是出于意外,但若虚真人对他这位师弟,只怕也有些不可言说的情感。

话音方落,二人来到了一处地窖前,甫一掀起窖门,三道潜伏的幽火便一拥而上,欲将擅闯者冻成坚冰。

若虚真人飞快比划著手诀,一面道:“斥!连我也认不得了吗?还不赶紧让道。”

幽火迟疑地煞住,缓慢地退了开来,似乎并不大情愿。

幽火让道之后,门后望不到尽头的阶梯现了形,一朵幽火沿著壁面疾飞而下,将牆上烛火一一点亮。

二人便一前一后走下石阶,封璐依然满心疑惑,在行进间低声问道:“若虚道友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实在是听糊涂了……道友先说此地并非真实世界,却又说起了与天元门的渊源,既然道友与药魔皆是方外之人,又为何会牵扯上这儿的天元门?”

若虚真人回眸瞥了他一眼,道:“师父师母给他取的大名叫‘怀竹’,而不是什么药魔。”

封璐一愣,正要道歉,若虚真人又续道:“此方小世界并非空中楼阁,天元门也确实存在过,据我推测,这个小世界乃是依照某人的记忆仿造而成,只是我与师弟也曾活在这个时代罢了。”

封璐沉默片刻,蹙眉道:“那这个小世界便该有个底本了?倘若能找到记忆之主,是否就能寻得脱离小世界的契机?”

若虚真人又睨了他一眼,道:“原来你还不晓得?此方幻境的核心,多半就是你。”

封璐讶然,欲言又止,却想起了甚霄尘与自己同源的剑法……若非他切切实实知道太坤山早已覆灭,初见甚霄尘时也不会如此震撼。他一直将此事视作奇蹟,可世上又哪裡有那么多奇蹟?

封璐垂下眼沉思,过了一会方叹道:“不瞒若虚道友,即便道友对我透露了那么多,我也依然没有头绪。倒是尘……也就是与我一同入谷之人,他身上始终带著谜团,或许他知晓箇中隐情。”

若虚真人蛮不在乎地答道:“这也好办,一会见了他,你再亲口问他不就是了。”

封璐脚步一顿,悄声自语道:“他未必愿意告诉我。”即便甚霄尘说过,他并非有意隐瞒任何事,封璐总还是有些信不及。

若虚真人停下脚步,摸索著一旁石壁上的机关,一面道:“既然眼下得閒,我便多说两句。构成这方小世界的力量十分驳杂,据我感应,大约有四处来源。”

砖石渐次退开,露出隐于其后的一道暗门。若虚真人比划手诀开锁,一面道:“其一是